明卓葳說不出心頭這會兒是個什麼滋味,舌頭有些打結,好不容易擼直了問,“你可能讓白虎帶我們去尋得那些金礦?”
“可以的。”千惜沒有一絲猶豫地答應,明卓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兒,定定地看著千惜,千惜被他看得不知所謂,還以為是臉上沾了什麼髒東西,摸了好一會兒,沒什麼發現,這才問道:“妾哪裡不妥嗎?”
“沒有。”明卓葳心裡的那些想法又怎麼能說出來,連忙否定。千惜也不追問,“老爺瞧著什麼時候合適,妾讓白虎帶路,只是,妾怕是也得一同去白虎才肯。”
“可!”
饒是有心理準備,親眼看到虎虎生威的白虎在千惜的面前乖巧如同貓兒,心裡的震撼還是極大的!
“大夫人是怎麼讓這白虎聽話的啊?”既要去尋金礦,明卓葳自是篩選一番,能讓明卓葳帶出來的,那都是跟著他出生入死的人。
世面也沒少見了,但是聽人話的老虎,這真真是第一回啊!
“大夫人,白虎是你從小養大的嗎?”劉福很是乖覺地問出眾人心中的猜想。
“不然,這是彼年在大連村時,我在山中狩獵遇它與大莽相鬥,我與它殺了大莽,後來它便隨我進京。”千惜簡略地說了經過,劉福聽得卻是對千惜更多了幾分敬意。成年男子見了老虎大莽之一都不知有多少嚇得腿軟,她卻敢與白虎殺了大莽,還全身而退。
“既入深山,打些獵物亦可。”明卓葳出聲,千惜眼睛一亮,狩獵啊,許多年前為了生活而出入深山,這一兩年來,尤其明卓葳出征回來之後,因他不喜,她已甚少拿弓,與人相鬥費盡腦汁時,她甚是懷念當年與山中叢林穿竄的簡單從容。
還好今日本是簡單出行,千惜穿著簡樸輕鬆,頗有當初上山打獵的模樣。眼前露出了一張弓,一看,骨節分明的大掌握著弓柄,分外的好看,千惜有些失神,怔了怔才伸手接過,“謝老爺。”
“唬!”白虎一聲虎嘯,往前縱躍,顯然是等得不耐煩了。“跟上!”明卓葳開口,眾人應諾,追著白虎跟上。
翻山越嶺,叢林密佈,這路是真不好走,明卓葳與千惜並齊,最是能感受千惜的表現,敏銳的警覺,利落的身手,林中草堆但有動靜,千惜便擺出最好的防禦姿態,隨時準備攔弓射箭。
“唆!”的一下,千惜的箭射出,二十步之外倒下一隻兔子,劉福立刻跑過去撿起,歡喜地喊道:“大夫人快瞧,是隻兔子。”
那似沒見過世面的樣兒,明卓葳暗罵了一句蠢,千惜笑笑,突然又拔箭,直接朝著劉福的方向射去,劉福大驚失色。“當”的一聲,箭釘在了樹上,剛剛那一閃而過的箭風,唬得劉福不輕啊,聽到動靜,轉過頭一看,一條手臂般大的蛇被千惜的箭穿過了腦袋釘在樹上,這會兒還在瘋狂地扭動呢。若不是千惜的反應過,他要是這蛇咬上一口,劉福打了個冷顫。
“深山老林多是蛇蟲鼠蟻,雖有白虎帶路,大家也要小心。”千惜其實亦是鬆了一口氣兒,輕聲開口提醒一翻,明卓葳利落一掃劉福,劉福縮了腦袋,他這不是,這不是為了幫主子討好大夫人嗎?
總歸大家都平安無事兒,路要繼續走,眼看太陽越來越大,白虎虎嘯一聲,一個閃身,只聽見一陣雞叫,一眨眼咬著一隻雞跑了過來,一甩到千惜的面前,悠閒地射在草堆裡,不動了。
“這,這,它這是,這是?”劉福完全是被這成精的老虎給唬住了,這捉雞丟雞的動作那叫一個行雲流水,還一幅大爺的樣兒,這使喚人的動作,真是醉了。
“老爺歇息會兒,大傢伙也餓了,吃好了再趕路。”
“啊,大夫人,奴撿柴去!”劉福立刻撒歡地跑開,明卓葳半眯起眼,他這奴才是越來越不成樣兒了。
“老爺喝水。”千惜遞上了水壺,明卓葳瞥她一笑,千惜眉眼帶笑,明卓葳接過昂頭就喝。劉福很快抱著一大堆的柴火回來,挽起袖子起火,千惜打商量的順了順白虎的毛,“你再捉幾隻雞回來,我給你多做幾個。”
白虎成精似的懶洋洋的瞥了千惜一眼,千惜笑著,白虎甩了甩尾巴,站了起來,悠悠地跑了。這一旁看著的人啊,那真是驚得張大嘴都能吞下個雞蛋。
明卓葳再次眯起了眼,剛剛千惜衝著白虎那笑臉,真真是眼熟……
千惜幫著架鍋燒水,白虎很快地捉了幾隻雞回來,劉福很是乖覺地招呼人殺雞取內臟,千惜歪著腦袋想了想,來到路上看到有荷葉,不若做幾個叫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