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值不值的。”允兒依然有些無力。“感情這種東西嘛,總是要相互付出的,oppa你為了西卡歐尼的一個小新聞直接在青瓦臺動手,那我又為什麼不能為自己男朋友和他的父親稍微拉下一點臉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金鐘銘微微挑了下眉毛。
“oppa要真的想給我留點面子,這個時候就直接告訴我行不行吧?”允兒一時間也聽不下去別的話了。
“不用去找西卡。”金鐘銘有些無奈的答道。“你來到我家門口坐了一晚上,然後現在又這麼開了口,那我就假裝那天晚上在青瓦臺根本沒看到這個人好了!”
允兒怔了一下,馬上就整個人鬆懈了下來,可迅速的,她又重新坐直了身子:“還是要……”
“先彆著急謝我,我還沒說完。”金鐘銘擺了下手,制止了對方的道謝。“我跟那個人之間不止這一樁恩怨!”
允兒神色不變,但臉上卻變得潮紅了起來,呼吸也粗了起來。
“先喝點東西。”金鐘銘指著對方面前的咖啡道。“不要這麼憋著……”
允兒順從的端起苦咖啡,微微一口,就覺得整個口腔全都是苦澀。
“估計李勝基他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得罪的我。”金鐘銘嗤笑了一聲,然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很早之前吧,那還是請回答第一部《請回答1997》製作的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了那個人……具體情況我不說了,你只要知道他是怎麼惹怒我的就成……當時是在汝矣島的一家餐廳裡,我跟李勝基敷衍的喝著酒,說了一些閒話,大概是他想把之前《兩天一夜》跟我鬧掰的事情給揭過去,還讓服務員跟我們合影,上傳到sns上去……倆人都挺虛偽的那種!然後這個時候李勝基父親去了,進去第一件事就是讓李勝基朝我跪下!”
允兒的表情終於起了一絲波瀾。
“你應該算是瞭解我的。”金鐘銘扶著雙膝眯著眼睛看向了沙發的正前方,似乎是又回憶起了那時的場景。“我這個人脾氣很古怪,一些別人習以為常的東西在我這裡卻很可能是一種忌諱,天大的忌諱!”
“我知道。”允兒覺得口腔裡更加苦澀了。“其實我也挺難接受這種下跪的。”
“不一樣。”金鐘銘再度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嘲諷誰。“你難以接受的是自己男朋友這麼體面向上的一個人向我,也就是你半個青梅竹馬的哥哥下跪本身這件事情。但我難以接受的卻是這個當父親的就這麼隨意而直接的讓他兒子給別人下跪這件事情!講實話,那次真噁心到我了,比今天張東健乾的事情還讓我噁心,實際上今天張東健的表現在我眼裡更像是個小丑。而那件事情在我印象裡,它的噁心程度其實僅次於於聽到《熔爐》背後殘酷故事的那一次!那次下跪,根本就是價值觀上的對立,不可能調和的!至於青瓦臺那次會面,與其說是導火索什麼的,倒不如說是又提醒到了我,原來還有這麼個礙眼的玩意沒處理呢!而這個時候我正好有時間,又有把柄在手,就順勢讓人料理了他!”
“所以……呢?”允兒強忍著一些情緒問道。“oppa的意思是,我剛才的這次求情和你的應承,只能免去青瓦臺那次的問題?對下跪的事情不起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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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對父子的表現你竟然還準備為他求情?”金鐘銘不答反問。“以你的性格,竟然還準備和隨隨便便給人跪下的李勝基繼續扯下去,然後一直到結婚生子?”
“這件事情我需要自己來認真考慮。”允兒依舊在壓抑著一些情緒。“但就算是要分手,那也要把這件事替他們家做好,省的到時候傳出什麼說法來。”
“原來如此。”金鐘銘點了點頭。“那我就給你一個答覆好了,我今天的原則是……一次過節一次求情……就事論事分開算!”
“那怎麼才能把下跪這件事情抹過去?”允兒突然有些失控的打斷了對方。“oppa你能不能直接一點?還是說根本不行?”
“那我就直接一點好了。”金鐘銘嘆了口氣。“我不會讓允兒你難做的,只要你開了口,那我現在就可以忘掉那次下跪的事情……”
允兒當即鬆了一口氣,然後整個人都癱在了這個折開的沙發裡……從下午到晚上,真像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
這一次,輪到金鐘銘端起鄭二毛親手做的苦咖啡品味了起來……講實話,確實挺苦的。
“多謝oppa了。”允兒突然又打起了精神。“我得走了,那邊……還在等我訊息。”
“我送送你。”金鐘銘面色如常的放下杯子,然後從容起身,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貝克也搖著尾巴跑了過來,立在了他的身旁。
“不用……這是狎鷗亭,路上到處是治安巡邏員。”允兒心思重重,只是說著一些脫口而出的話而已。
“還是送送你吧,最起碼送到電梯,省得你趁著我不知情又在我家門口坐一夜。”金鐘銘趕忙擺手,似乎已經忘了剛才的事情,兩人的關係看起來也似乎已經恢復到了平常的那種節奏裡。
允兒這次沒有推辭,她在玄關處換回自己的靴子,穿上外套拎起包,然後踏出門來。而她身後的金鐘銘卻沒換回鞋子,只是套上了一雙一次性拖鞋,然後就帶著貝克跟了出來。
轉過拐角,來到電梯口,允兒回頭本能的想要說些什麼留步之類的的話,卻迎面定在了那裡,因為她甫一回頭,就對上了金鐘銘那張平靜到可怕的面孔,和那雙一點波瀾都沒有的眼睛。
兩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對,而允兒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有些慌張。
“oppa……還有事情?”
“剛才二毛在偷聽。”金鐘銘面色如常的答道。“所以有些真正想說的話和想交代的事情沒好開口。”
“什麼事情?”允兒是真的有些不解了,連她以為千難萬難的人情都求下來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對方也說的非常清楚了,怎麼還有別的事情?
“允兒。”金鐘銘低聲淡淡的說道。“我跟你說實話吧,就憑剛才你在屋子裡那些話,那些懇請……我是不可能放過李副總編的。”
允兒面色蒼白,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果然,成年人的世界裡,自己空口白牙求句情實際上毫無意義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金鐘銘繼續面色平靜的講道。“實際上屋子裡的話都是真真切切的,你求一次情我還是可以去掉你那位伯父一次噁心事情的,說話算數……”
“那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