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融心頭一動原本想將面前的少女攬在懷中,但是到底才表達了欽慕之意,終歸不敢太過放肆,便將雙手虛按在師攸寧的肩頭。
他生的高大俊美,便襯的眼前人纖楚可人。
“殿下,求你憐惜屬下一片心意,好嗎?”韋融小心翼翼又無比渴求。
師攸寧不習慣韋融突然靠的這麼近,腦海中卻陡然想起那日珊瑚島上,抱著她的魏珏深眸看不出情緒,要低頭將他的心頭血傳過來的一幕。
那時候她只顧著描補自己裝昏的事情,如今再回想,卻清晰的回憶起了魏珏那時候的細微的表情。
他嘴角蜿蜒著血跡,唇色淡的讓人心驚,倒更襯的一雙眼黑沉沉的讓人心悸。
那種目光當時師攸寧描繪不出個一二,但此刻再回想,才覺得那目光她那時候看不出一二是因為太過複雜了。
魏珏的眼中盛了太多的情緒,是痛楚又像是遺憾,似解脫又像是救贖,總是複雜的讓她如今想起來了竟有些心口針扎般的痛,既痛且甜。
師攸寧往後退了一步:“韋融,我不能。”
她拒絕的並不如何決絕乾脆,但眉宇間的認真與歉意卻像是刮骨鋼刀。
“那......殿下方才是在想著誰?”韋融頹然的垂下雙臂,肩膀塌陷,漂亮的雙目晦暗難言:“是墨玉嗎?”
師攸寧剛要點頭,又聽到他說:“若是屬下不介意......不介意......"
韋融想說,若是自己不介意與人分同一份愛呢?
皇女日後成為女王總是要開枝散葉的,一個王夫和幾個王夫,端看自己的心意。
“韋融,不要這樣貶低自己,你值得獨一無二的愛。”
師攸寧打斷他的話:“不是你不好,只是恰恰好是他,便決不能是旁人了。”
“是我晚了,對麼?”韋融既期待又絕望的看著眼前的少女。
再獨一無二的愛,若不是她給的,那還有什麼可盼望的?
師攸寧點了點頭,其實不是晚不晚的問題,她本就是為魏珏而來,只是這些內情卻不好對韋融說明。
“原來不是屬下不好,而是運氣使然。”
韋融笑容慘淡:“殿下,若是有來生,屬下一定在初次見面的時候便緊抓你的手,絕不給他人機會。“
他最終接下了去巨鯨族的任務,只是出了皇女府後,海波飄蕩游魚歡暢的美景在韋融的眼中都像是蒙了一層灰。
赤紅色魚尾的青年遠遠的回頭看了皇女府一眼,許久後眉眼之中桀驁氣又起,低語道:“既然做不了心上人,那便做這人魚族最被你倚重的臣子,這也是無可替代的位置,不是嗎?”
前次有喻驚鴻請求議和失敗的一茬在,師攸寧索性將議和的地點定在了距離人魚族駐地以及人族軍船相差無幾的一處海島上。
當然,既是海上而人魚族又有心求和,便做了東道主,早將那海島佈置的舒適宜人。
清晨,出發去海島前,呂延特地單獨請見了魏珏。
魏珏看到呂延的時候目光微冷,但卻並無明顯的不愉之色:”呂先生,有事?“
他禮賢下士,更將呂延當做半師尊敬,向來只稱先生卻不論君臣的。
“陛下,老臣是來討嫌的。”呂延直言道:“那人魚族皇女野心勃勃又能屈能伸,陛下即使對她有情,也還請以大局為重。”
伴君如伴虎,若是旁的帝王,呂延斷然不會將話說的這樣明白和不客氣,否則說不得什麼時候便落個身首異處。
可魏珏不一樣,他十五歲登基後便請呂延在身邊參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