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攸寧看到便宜二叔喻驚鴻與二嬸之間的眉眼官司,心道這兩人做的可夠絕的。
前世宿主救了喻駿,結果自己身陷囹圄。
這兩人便將宿主編排成出去遊玩結果不幸被擒,讓宿主這個皇女的聲望跌了一大截。
如今自己孤身回來,竟還躲不過被誣陷不務正業的名聲麼,笑話!
“二嬸,我見到喻駿弟弟了。”師攸寧不輕不重的提醒。
“什麼?”貝依丹既驚且喜。
“王妃,星遙好不容易回來了,有什麼事等她休息過再說吧!"喻驚鴻連忙道。
稍後他便將堂堂皇女在戰時還出門遊玩的事散佈出去,名聲這東西,壞了再想補,那可不容易。
“星遙,你外公這些日子十分惦念你,回來了就好啊!”跟在喻驚鴻後面的曲清關切的看著外甥女:“過去的事便不要再提了,人回來就好!”
“舅舅?”師攸寧看向曲清。
這位舅舅沒有繼承外公的殺伐決斷,天賦平庸性子溫軟,倒是和以前的宿主十分像,果真是外甥似舅麼?
只是什麼叫過去的事不要再提,舅舅替她遮掩是好心,可是不正中俞飛鴻下懷麼。
師攸寧搖頭道:”舅舅,我還撐得住,二嬸如今牽掛著喻駿弟弟......"
俞飛鴻此刻已經鉗住了妻子的胳膊,提醒她不要亂說話。
貝依丹心頭急切,她每每見到喻星遙這張臉就恨不能讓這個外甥女去死,可是她的駿兒,她的孩子啊!
“星遙,你見到駿兒了,他怎麼樣?”貝依丹急切道。
喻驚鴻心頭大恨,蠢婦!
兒子可以再生,可能將喻星遙這個皇女踩進泥地裡的機會,又能有幾次?!
“二嬸,你知道,我本來不該在人族對我族虎視眈眈的時候去尋喻駿弟弟的。”師攸寧嘆息一聲,卻是欲言又止。
貝依丹如今亂了心神,甩開丈夫拉著自己的手,殷切的看著面帶愁緒的少女:“星遙,二嬸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駿兒一向跟你最要好,而族中御水之術能比得過你的沒有幾個,二嬸實在是......
她捂住臉,淚水從指縫之中流淌出來,落在地上化成一顆顆珍珠。
“星遙,你真的是......"
曲清看一眼臉色難看的喻驚鴻,再次確定道:“你果然是去救喻駿了,而不是出去遊玩,你不在的這幾日,我們日日都提著心。”
“是啊,殿下往後可不能這般只顧私情,卻將族中事甩在腦後了!”站在曲清旁,面容嚴肅的韋向海道。
“舅舅,韋叔叔,星遙知道錯了,也是那日二嬸傷心的幾欲昏厥,我是小輩,怎能看著長輩那般彷徨無助而不作為。”
喻星遙老老實實的認錯,果然見在場的幾人除卻俞驚鴻面色尷尬外都對她緩了神色。
當然,這緩和了神色,更多是因為貝依丹的話已經足以說明,她並非像喻驚鴻說的那般是不顧族中生死去逍遙的人。
師攸寧心知危機已解,又道:“只是星遙也不止為喻駿的事,更是為摸清人族軍隊的一些情況,雖然險些被那人族皇帝魏珏所擒,但好在頗有收穫!”
“那魏珏聽說已經是接近開元天境的大高手,殿下能在他手裡逃脫,當真是幸運極了!”
瘦高的木氏家主木宿讚道,又看向面色不好的攝政王喻驚鴻:“殿下不在的這些日子攝政王夙興夜寐,為了族中之事竟連親子都顧不上,當真是讓我們這些族人慚愧啊!“
木宿好幾十歲的人了,自然是知道如今攝政王喻驚鴻對人魚族王位的覬覦之心,可惜皇女性軟弱好欺,他們木氏一族還是明哲保身,兩邊都不得罪的好。
“木叔叔說的是。”師攸寧附和道,心中卻道俞驚鴻這回為了讓她名聲掃地,將人魚族的幾大勢力找的挺齊全嘛。
“星遙,你快說啊,駿兒如今如何了?”貝依丹催促道。
她從不將喻星遙的皇女身份看在眼裡,可是與喻星遙說話的都是族中權勢頂尖的人,她不好插嘴,如今好不容易逮住了空,當真是急的手腳俱慌。
“殿下不是說見到了喻駿,他到底如何了?”貝氏家主貝依山圓胖的臉上肥肉顫了顫,很關心外甥的安慰。
師攸寧對貝家沒有好感,對貝依丹催促的態度更十分嫌惡,她看向喻驚鴻。
誰意圖冤枉她,那就讓誰低頭了才算。
然而,在眾人看來,身量纖細的少女面帶猶豫的看向衣冠華美氣勢非凡的攝政王,似乎是忐忑這位叔叔還不相信她的話。
果然,師攸寧輕聲細語道:“二叔,您相信星遙,我真的不是貪玩,倒是喻駿弟弟,他親口對我說,自己是在人族的集市上游玩時被抓,身邊的護衛已經全軍覆沒!”
俞飛鴻強自按捺了羞惱之意,安慰面前的少女道:“都是二叔錯怪了你,二叔這些日子實在是太忙了,星遙你辛苦了,駿兒如今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