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允曙話音剛落,屋簷上一人騰空而下,看不見殘影的幾腳踹下,圍著師攸寧的四人,已有三人被踹倒在地。
陳三驚駭莫名,尚來不及反應,他鉗制著身邊少女的那隻手在劇痛襲來時反『射』『性』鬆開,而後便被人拎著後衣領摔到了牆上。
動手的是齊允曙。
師攸寧被陳三一拉扯,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栽。
她對面是牆,栽過去少不得鼻青臉腫!
師攸寧只來得及護住自己嬌嫩嫩的臉蛋,心底泛出一聲倒黴,只待撞牆上了再痛撥出聲。
然而,她預想中的與土牆來個貼面禮的事並未發生。
師攸寧她腰間一緊,已被攬著撞入某人的胸口。
這『操』作她熟啊!
師攸寧『揉』一『揉』被撞痛的鼻樑,鼻頭痠痛衝上眼框,淚水便不自覺溢了出來。
淚眼朦朧中,她果見一片朦朧的鴉青『色』,是齊允曙在關鍵時刻將她拉了回來。
上次夏氏逞兇他便這樣護了她,這次又是如此,所以上天都在幫自己的吧,師攸寧心道。
齊允曙不慣與人親近,原該放手的。
只是千不該萬不該,他在鬆開箍著少女纖細腰肢的手之前,先低頭看了一眼。
懷裡的小姑娘亦仰面瞧他,一雙慣常清澈的大眼此刻微眯著,眼框中盈著的淚水打溼了睫『毛』,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於是,郡王大人冷硬的心腸猶在,但卻一時未將人乾脆利落的推出去。
這是方才嚇著了?
若是自己再鬆了手,豈不是哭的更厲害,他想。
於是,齊允曙只僵直了脊背站了,想著等懷中少女緩過勁來。
然而,這一次,他又錯了。
懷中少女淚水粘著的,溼漉漉的睫『毛』眨了眨,一滴淚從眼尾落下,而後竟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這郡王大人如何忍得,恨不能立時將黏在身上的八爪魚扒拉下來。
不過,他君子風度尚存,到底也沒動手,只冷聲道:“鬆手!”
聽到這冷颼颼的一句,牆角猶自痛呼著的幾個地痞都不自覺的放輕了聲音。
然而,懷裡的人卻半句都未應聲,當然也是沒有鬆手的。
齊允曙額角抽痛,正要採取些強制措施,然而抬起的手終究又緩慢且無奈的收了回去。
無他,只因懷裡的少女單薄的肩膀一聳一聳的,凝神細聽,便知她這是嗚嗚咽咽的哭上了。
“你哭什麼?”郡王大人仍舊冷聲冷氣,但畢竟聲音是放低柔了些的。
這是他自己都未意識到的縱容。
哭什麼?
這委實是個艱難問題,因為師攸寧自己也形容不大出來。
畢竟這事兒若是仔細分析起來,原因實在是有些無厘頭的複雜。
她託著這一個嬌嬌弱弱的小身板,一步不落的跟著幾個大男人走了半日路,這原已經算是個苦差。
之後又被挾持,再而與那狡詐陳三一夥你來我往的試探,師攸寧怕倒是不怕,只是畢竟耗費精力,這便已經在疲累的邊緣。
後來麼,她這張小嫩臉撞在了齊允曙胸口,一時之間鼻樑的痠痛激出了淚水,腳底因行走磨出的泡也叫囂起銳痛。
疼痛攜出淚水,淚水可憐痛楚,師攸寧原是本著恃淚靠著眼前人胸前緩一緩的意思,竟不想一時沒剎住車,便嗚咽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