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無意的教訓了夏氏,師攸寧心底自然是極暢快,可很快她便笑不出來了。
作為一個昏『迷』人士,還是個在水裡泡了許久,衣裳鞋襪乃至頭髮絲都水淋淋的人,換衣服是必須的。
『婦』人們熱心的很,已經有人去解師攸寧溼透的衣裳。
這也倒沒什麼,可是才褪下一邊的衣袖,便有人擰了她胳膊一把,讚歎道:“瞧這身皮肉,倒像是生下沒幾日的小孩子的,白的要發光不說,『摸』著滑溜溜軟乎乎,也不知日後便宜了什麼樣的男人。”
這聲音很熟悉,是那個叫什麼徐三孃的,心直口快到無差別攻擊的地步。
先頭師攸寧覺得這人是個神助攻,將夏氏氣的仰倒還不能發火,卻不想這位還是個混不吝。
皮肉什麼皮肉,長的白怎麼了?
師攸寧無可奈何的在心底吐槽,她轉了轉眼珠,預備來個幽幽轉醒。
不醒也不成啊,現在掐胳膊沒什麼,一會兒要是被這些人扒光了再評頭論足,簡直是一種精神折磨。
鄉下『婦』人們沒有那許多講究,說話多葷素不忌,除卻有一個才嫁人不久的小媳『婦』有些不好意思外,其他人相互之間你推我搡的議論和打量著眼前的少女。
她們目光多聚在她散開衣襟中白生生胳膊和鎖骨和胸口,既新奇又羨慕。
外裳半褪,很快又有人去解眼前少女的淺粉的肚兜。
“眼珠子轉了,這是要醒了吧?”徐三孃的大嗓門吊的老高。
同一時間,半靠在一個『婦』人懷中的少女密匝匝猶帶著水光的睫『毛』掀了掀,虛弱的護在自己的胸口:“你們……是……誰……你們要做什麼?”
師攸寧手腳發軟,勉強護著自己的胸口,免得一個不慎就『露』點給一堆大娘看,一邊戲精附體,『露』出茫然中帶著畏懼的目光。
她這般裝模作樣著,心頭卻大呼慶幸,在一堆陌生人面前赤身什麼的,還是免了吧!
除卻夏氏這個師攸寧早便知道是黑心肝的,其他『婦』人們瞧著熱情的很,七嘴八舌的問師攸寧的來歷,告訴她是如何救的她,甚至還要上手給她換衣服。
假裝失憶的橋段師攸寧雖然不曾實踐過,但現代的各『色』小說可不是白讀的,不管人問什麼,她都貫徹了“我是誰?”“我這是在哪裡?”“我這是怎麼了?”的中心思想。
至於換衣服,師攸寧瞅著機會,用自己最後一點力氣縮在了床角,堅決不肯讓人碰,手才要伸過來她便尖叫著上演一波魔音灌耳。
師攸寧演戲演的來勁,龍鳳冊驚奇的圍著自家主人盤旋,還跟著喊了兩嗓子。
它說話普通人又聽不著,於是這兩嗓子便在師攸寧的腦袋裡穿梭而過,險些讓她落水失憶小可憐的人設崩掉。
“這孩子不會什麼都不記得了吧?”
“可憐啊,看上去和我家丫頭差不多大,怎地被嚇成這般?”
“夏大娘,還要勞煩你好生照顧了。”
“衣裳還在河邊呢,再不去取,活計做不完不說,衣服再讓那些不知事的猴崽子撿去玩耍,家裡頭人豈不是要光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