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神情驚懼的外孫女,蔣老太太原本因著世子蔣觀良的荒唐事還焦頭爛額的情緒立時便又被催了把火。
師攸寧覺著自己是個十足的戲精,當然裝病裝的出神入化與宿主以往就是個病美人還很有些關係。
師攸寧這次挨鞭子並沒有想將蔣月橋一次就扳倒,反正也是不可能的,可只要這次貨真價實的受了委屈,日後她再怎麼折騰蔣月橋,大約都不會有人同情蔣月橋,只會覺著蔣月橋就是欺負她,與她過不去。
蔣月橋被罰跪了祠堂,不單如此,還被施了家法,手掌寬的竹板打在背上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只有三下,但耐不住夏衣單薄且動手的還是暴怒的老太太。
祠堂冰冷又陰森,地上除蒲團外再無他物,背上的紅腫讓蔣月橋苦不堪言,更別說這次被自己平日裡鄙薄的佟揚靈的算計。
怎麼這麼冷呢,可是好像又好熱,蔣月橋轉頭看向緊閉的祠堂大門,才跪了一個上午,晚膳的時候才會有人來,可好渴呀,她低低的道:“來人啊…...母親……”
祠堂中陰冷少光,蔣月橋昏過去之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自己可能是得風寒了。
聽說被罰跪祠堂的大姑娘發燒暈過去了,送晚膳的下人發現的時候人都燒糊塗了。
蔣月橋被匆匆趕來的國公夫人小李氏帶回了海棠園,至於要罰跪三日的事兒,人都病了,自然也就無人提起了。
對此將師攸寧表示,我還可以再病一段時間。
夜尚未過半,昏睡了許久的蔣月橋醒了過來,她的目光由『迷』茫漸漸清明,似不認識一般仔細的打量了閨房裡的擺設佈局,雙手從垂在胸前的緞子一般黑髮上拂過,神『色』卻與往日大不一樣,她低低的道:“我是蔣月橋,原來我早就成為了蔣月橋。”
前塵舊事因著這次高燒而重現,原來自己竟是穿越者麼,或者說現代的帶著記憶投胎到大晉朝,只是小時候病了一場倒是遺忘了前世的記憶。
蔣月橋、大晉朝、廣陵王、佟揚靈,蔣月橋倏的抓緊被子,她想她知道自己是在哪裡了。
那本書,她在現代穿越前看的那本書,書裡的女主也叫蔣月橋,她因為女主的名字和自己一樣而對這本書格外感興趣。
後來怎麼樣了?
隔了十幾年,但前世的記憶依舊清晰可見,她記得書裡的故事,佟揚靈對廣陵王有救命之恩,而蔣月橋將會頂替懦弱無用的佟揚靈與廣陵王雙宿雙棲,最後母儀天下!
我現在是蔣月橋,是不是說明日後就會是皇后?
蔣月橋興奮起來,沒有恢復記憶之前的自己魯莽又衝動,以後不會了。
豔麗的眉眼緩緩綻放出笑來。
只是這笑並沒有多持久便頓住了,蔣月橋記得書裡描寫的佟揚靈懦弱又膽小,還蠢笨的簡直讓人咋舌,可現在看起來好像個刺兒頭。
若是知道蔣月橋對自己的評價,師攸寧一定會挺意外,她在現代還真就是刺兒頭。
不過,自己都能穿越了,佟揚靈稍稍比書裡的厲害點沒什麼,難道自己一個穿越的還比不過一個幾千年前的封建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