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說道:“兄臺的功夫如此厲害,你外公他老人家更是武學與智謀俱佳了?”
那少年卻不回答,只笑道:“我聽得你姓韓,可是叫什麼名字?咱們兄臺仁兄的叫個不停,我都聽得煩了。”
“我單名一個瀟字,瀟湘之瀟。”韓瀟答道。
“你定是生在湘南了?”少年問道。
韓瀟搖頭道:“我娘是湘南人,所以便為我取了這個名字,敢問兄臺尊姓大名?”
“我叫江晚,外公叫我晚兒,你也便這樣叫我吧。”那少年笑道。
“可是哪兩個字?”韓瀟問道
“江便是湘江之江,外公說我是旁晚時出生便取了這個晚字。”江晚答道。
韓瀟見他年紀著實較自己小著幾歲,身形又是瘦弱纖小,心中頓生了兄長之情,不禁說道:“晚兒,你的名字秀氣得緊。”
江晚忽然好似害羞一般低下了頭,隨即輕聲說道:“韓大哥,你來此地是要救那郝大人吧?”
韓瀟見他知道自己的意圖,於是說道:“憑我的功夫看來很難救得郝大人,不過有晚兒相助那一定便成了。”
江晚笑道:“誰說我要相助於你?”
“晚兒,此時夜深人靜,你不是來相救郝大人,難道是來這裡賞月的不成?”韓瀟說著向天上的圓月一指。
江晚抬頭望了望那銀亮的月輪,心中似有所思,喃喃低語:“今天卻已是十五了……”
韓瀟不知他在想著什麼,藉著月光只見他俊美的面龐另有一股秀麗之氣。
江晚被他瞧得有些羞澀,急急俯下身子,輕輕將一片厚瓦抬起,房內的燭光登時照射出來,將他的面龐映襯得更加紅潤。
韓瀟見狀也蹲下身子向房內瞧去,只見那房間極為寬敞,裡面坐立不等十餘人,皆是青綠繡服的錦衣衛,更有一人端坐正中,而白天所見的那位千戶卻是站立一旁,不知那人又是何等官職。
只聽那千戶說道:“鎮撫使大人放心,卑職一定按您的吩咐辦理。”
韓瀟聽得“鎮撫使”三字心中一驚,這鎮撫使乃是錦衣衛中的高階官員,南北兩個鎮撫司各只有一名鎮撫使而已,郝文軒不過是名知府,朝廷怎會派鎮撫使親來?
疑惑中,聽那鎮撫使說道:“這次的案子兄弟們都辛苦了,我入得四川時便聽說了郝文軒的清名,此次從成都趕來,一是怕這案子會生得變化,二是兵部吳尚書特意囑咐我要關照你老弟。”
韓瀟心道,原來這鎮撫使卻是從四川趕來的,並非專辦此案。
那千戶笑道:“多謝祁大人照顧之恩。”
“如我所料,郝文軒官聲不錯,難怪有人替他伸冤,這些百姓也真是不要命了,連府衙都敢燒來!”那祁大人微微有些生氣。
“這都怪卑職顧慮不周。”那千戶低頭說道。
“與你無關,這都是刁民作亂,那領頭之人不是已經抓到了嗎?”那祁大人問道。
“是,祁大人,他便是知府衙門裡的捕快,聽說曾經受過郝文軒的好處,便召集了百姓打算劫獄。”那千戶說道。
“他膽子倒是不小,敢劫欽犯,等回了京城難逃一剮!”祁大人說道。
聽得這話,韓瀟與江晚不禁對望了一眼,只覺那鄭仁鈞為救百姓卻要遭此非人的屠戮,心中難過不已。
江晚在韓瀟耳邊輕輕說道:“咱們便連那鄭仁鈞也一起相救。”
韓瀟早已在籌劃如何能將兩人救出。
這時,那祁大人說道:“莊千戶,明日啟程的事都已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