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丐幫分舵。
韓瀟等人由丐幫弟子接入一間極大的廳堂。
這是韓瀟三年來第一次下得終南山,也是第一次入得西安府。韓瀟只覺城內由於連年征戰,破敗不堪,早已沒有那“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琉”的雄偉之氣。
丐幫分舵位於西安城東,屋宇寬敞,庭院深深,算得是鬧中取靜。
廳堂內,端木洪等人依次安坐,丐幫舵主馮樹海面色悲楚的說道:“許長老一生與人為善,從不爭名奪利,到老來卻遭了魔教的毒手……”說到此處,聲音已哽咽不清。
“馮兄節哀,那魔教當真可恨之極,我端木家此來便是擔心魔教又有何企圖,會對貴幫不利,在此期間一切聽得馮兄吩咐。”端木洪說道。
馮樹海連連搖手說道:“不敢,不敢,端木家各位俠士到來,我丐幫實是感激不盡,只要有洪大俠在,哪裡輪得到我馮樹海說話。”
“馮兄無需客氣,聽說狄幫主明日便到,想來他老人家早已心急如焚了。”端木洪說道。
“狄幫主與許長老師兄弟間感情極深,幫主此時定是傷痛不已。”馮樹海說道。
“許長老是如何遇害,馮兄可否相告?”端木洪問道。
馮樹海說道:“此時還有什麼不能向洪大俠所說,哎,每逢初一和十五,許長老便去城隍廟燒香,可前日卻是初七,許長老不知為何仍是去了城隍廟。”
“他那天回來得很晚,一副心事很重的樣子,我便問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許長老只說沒事,我也並未多心,只覺他在外一天也許是精力不濟。”
“那晚,許長老又喝了不少的酒,我勸他不要貪杯,可是許長老不聽,直喝的酩酊大醉,他平日可從未喝過如此多的酒。”
“到了夜裡,我擔心許長老會口渴,就沏了一壺茶水送到他的房內。見他睡得正熟,我便將茶水放下出了房間,可總覺得好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後來想起,許長老平日睡覺鼾聲如雷,可如今喝了酒卻無絲毫的聲響,豈不怪哉。”
“於是,我返回許長老的臥房,仍是一絲聲響也聽不到,便點亮了燈燭,卻見許長老坐在椅上,閉目而睡,可我明明記得已將他扶到了床上。”
“我想把他叫醒,再扶他上床,可他的臉色不對,手腳冰冷,早已沒了氣息,哎。”說道這裡,馮樹海又是一陣嘆息。
“許長老去得太過突然,當時我實在是害怕得緊,以為許長老是飲酒過多才賓了天,自責不已,只覺沒有顏面去見幫主,等見到他背心和後頸上插著數根黝黑的毒針,這才知道他是被人所害。”馮樹海繼續說道。
韓瀟聽得這話,想起洛陽客棧內,那黑袍矮者被自己所發的麒麟針刺中,當場斃命的情形,心想許長老身中數針哪裡還能有性命。
這時,秦天成開口說道:“許長老年輕時酒量可是驚人得很,雖然年事已高,但是功力愈加的深厚,不該醉得人事不醒才對。”
“秦大俠說得不錯,不過我確是很久沒有見過許長老這般飲酒了。”馮樹海說道。
“馮兄,你發現許長老遇害時,這四周圍可有什麼異狀?”端木洪又問道。
“那晚,好似沒聽見什麼響動。”馮樹海答道。
“許長老除了身中毒針可還有其他傷處?”端木洪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