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隕鐵雖入得爐內,可許久之後,仍是通身的黝黑,並未被煉化開來。於是,韓瀟又向爐內曾添了許多的木炭,將那爐火直燒得耀眼之極。
過得片刻,爐中的火焰已泛出青色的光芒。韓瀟知道此時爐內的熾熱已達於極限,果見那隕鐵慢慢被青焰灼紅。
於是,韓瀟直將內力運至隕鐵之上。果然,如白沐靈所說,那隕鐵絲毫沒有變化。韓瀟直將全身的內力推送而去,可那隕鐵仍是“無動於衷”。
“師弟,我說得沒錯吧?以師父武功之高尚且無能為力,你又怎能煉化得了它。”白沐靈說道。
韓瀟內心不服,用那“五氣朝元”的法門將五道真氣先後“砸”了過去,卻見隕鐵不過連連顫動,仍是毫無動靜。
白沐靈知道韓瀟是在白費功夫,多日未見確也想和他聊上一聊,於是輕聲說道:“師弟,那塊玉佩你可曾……可曾放在身邊?”爐火早已將鑄劍堂內映得光亮,掩蓋了她緋紅的面頰。
“靈師姐,這玉佩我每天都帶在身上,將它放在胸口確是能夠減緩疼痛。”韓瀟答道。
“你帶著它便只為療傷嗎?”白沐靈又是羞澀的問道。
韓瀟盯著那根隕鐵,並未注意到她語氣的微微異樣,只說道:“靈師姐,這玉佩你是從何處得來?”
“是我娘臨終前交給師父的,我自小就將它帶在身邊。”白沐靈說道。
聽得這玉佩竟是白沐靈母親的遺物,韓瀟頓覺她此番情意的貴重,呆在當地不知該如何開口。
“師弟,我一直便想問你,那天你……你為何要救我?”白沐靈的聲音婉轉清揚,情深脈脈。
韓瀟從未對此深思,只覺這是理所當然之事,白沐靈若是遇險,自己便是送了性命也要救得她安然無恙。聽她這樣問起,實不知該如何說出心中所想。
白沐靈見韓瀟始終不語,以為他正在執行真氣,沒有聽見自己所說的話,也不再追問,只溫情的望著那個被火焰映得微微泛紅的清秀面龐,自言自語道:“那天我很是難過,便如天塌下來一般,只想……只想……可是,當我見你擋在我的面前時,你那不顧一切的神情好似……好似心甘情願為我……為我而受那一刀,我從未見過有人將我看得如性命一樣重要……便是師兄也未能……未能如你一般,你雖中了那一刀,可我心中很是喜歡……”
聽得白沐靈的心中之言,韓瀟心中猛的一顫,難道靈師姐是在說她喜歡我?隨即便又否定自己,不會,不會,靈師姐對三師兄戀之極深,怎會喜歡我這個毛頭小子?韓瀟,你不要一廂情願痴人說夢了!
可白沐靈的那番話著實令韓瀟迷惑不解,想起她與皇甫英比武時的情形,又不禁替她心疼起來。
一時間,困惑的,明瞭的;希望的,失望的;痛苦的,歡快的……韓瀟早已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突然,那道無名真氣從丹田內再次迸發而出,體內真氣充盈之極,韓瀟未及多想,直將那股精純之氣送入到隕鐵之內。
隕鐵在這道真氣的作用下漸漸變得形狀,見此變化韓瀟照著師父傳授的運功訣竅,陡然全力而發。
那道真氣果然世間罕有,隕鐵受力化為劍身。韓瀟興奮之餘忽然想到白沐靈說過要收得三分鋒芒的話來,於是急收真力,只聽“轟”的一聲,隕鐵兩旁的焦炭被震得碎裂開來,火星四濺。
韓瀟急將隕鐵抽出放入水中,“嗤”的一聲,那道熾熱激起的水汽好似濃霧一般充盈在鑄劍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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