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話音剛落,便又搖頭說道:“不對,不對,朵顏在二十年前便已死去。”
這時,卻是託婭震驚道:“你怎知曉朵顏這個名字?”
韓瀟說道:“觀大哥與我說過他年輕時的事,我本以為伯母便是觀大哥一直思念的朵顏,可我卻忘記朵顏早已死去多時,伯母當真識得觀童觀大哥嗎?”
託婭喃喃的說道:“朵顏……朵顏……已經很久沒聽人說起過這個名字了……”隨後又看著韓瀟,一字字的說道,“我便是朵顏!我亦以為觀童在十六年前便已死了!”
韓瀟大吃一驚!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實難相信託婭所說。一旁的蘇少筠更是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這個觀童為何會令他二人如此一反常態。
只聽韓瀟說道:“觀大哥說,朵顏不辭而別後,他們發現一具骸骨,雖然面目辨認不清,可衣著首飾卻是朵顏之物,且她的侍女無一人失蹤,更不會有人替她一死,那具屍骨一定便是朵顏本人才對!”
託婭說道:“觀……觀童將這些事都說與你聽了?”
韓瀟點了點頭。
“我當年本以為他定會隨我……隨我而去,結果,我等了他一日一夜,心灰意冷,便起了尋死的心思。”託婭艱難無比的說道,“我正想用短刀自盡時,卻恰巧遇到了南煙,她奪去了我手中的短刀,我這才免得一死,少筠,你師父可曾與你說過這些事?”
蘇少筠搖頭道:“師父從未與我說過是如何救下伯母的。”
韓瀟又問道:“可那具屍骨又是誰的?”
“我被南煙救下,便即斷了尋死的念頭,那時我痛哭不已,南煙問起我尋死的因由,我便將自己與觀童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託婭又是淚痕滿面的說道,“南煙同情於我,她說世間男子多寡恩薄義,不如就此離開這片傷心之地為好,那時她的馬上揹負一具屍體,是她剛剛殺死的一個仇家,她讓我將衣服首飾穿在那人身上,從此改名換姓,令所有人都以為朵顏已不在世間。”
蘇少筠不知託婭與觀童過去之事,卻已猜到定是男女之間的苦情之戀。
“伯母,觀童觀指揮使並非薄情之人,”韓瀟只覺在託婭面前稱呼觀童為“觀大哥”有些不便,便即改了口,“你不辭而別後,他尋你心切,便沒能憶起你曾說過去往北方的話來,否則他一定會找到你的!觀指揮使時至今日不曾婚娶,便是因他無法忘了你!”
韓瀟只為分辨觀童並非寡恩之人,可在蘇少筠與託婭聽來,似是在說託婭後來又嫁給他人,反倒不如觀童用情專一了。
託婭聽了韓瀟的話更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傷痛,哽咽道:“哎,這都是天意,是我此生與他無緣……韓英雄,我聽說觀童後來因此事被札尼別所殺,我當真後悔不已!多年前我們的天元皇帝戰敗,據逃回計程車兵描述,漢人軍中有位將領與觀童極像,可我實是無從打聽此事,亦是不敢相信,原來他當真未死……他現在過的可好?”
韓瀟當即將觀童乃是萬中無一,心臟生在右側,由此躲過一死的事情告訴了託婭。
“伯母,觀指揮使,現在應該叫他為觀都司了,他現在乃是北平的都司,掌管河北一省幾十萬的兵馬,又是燕王得意的將領,如今大明朝北地邊疆,便數他的名氣最大!”韓瀟讚道。
“那便好,那便好,”託婭欣慰的說道,“韓英雄既然早已知曉我和觀童的事,我更無甚隱瞞的。”
託婭又看著蘇少筠說道:“其實,這件事你師父亦是知曉的。”
蘇少筠不禁問道:“是什麼事?”
“觀童……觀童其實是小娜的親生父親……”託婭低聲說道。
韓瀟只覺此事更較朵顏尚在人世而令自己震驚!他實未曾想到阿茹娜竟然不是吉日格勒的親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