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嘆了口氣說道:“經書若是沒有被燒掉,筠姐的武功如此高強,練那太玄經一定極快,咱們在這裡堅持數日,也許你便能打敗那惡僧呢。”
那女郎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沉聲說道:“這等高深的功夫怎會數日只見便能練成?”
韓瀟本也覺得阿茹娜說的是孩子話,可這話卻也提醒了自己,他不禁憶起太玄經《周》辭中,胡延對其中數句用了很多筆墨來註解,似是可以用來療傷。又想到自己曾經數度受傷,體內的無名真氣均起到了療傷的效用,也許用那經中的口訣引導無名真氣可以治好自己的內傷呢!
韓瀟掙扎著盤膝坐起,按照經中的口訣運起的真氣。二女見他似在練功,心中不免奇怪,阿茹娜歡聲道:“韓大哥一定是有辦法治好內傷了!”
那女郎冷笑道:“端木家的落梅神功不見得就強過金燈的烈火真經,這小賊又有什麼辦法療傷?哼,不過是裝模裝樣罷了,端木家的人最善於搗鬼。”
阿茹娜不再與她鬥嘴,只滿懷希望的看著眼前心愛的男子。那女郎不斷的向篝火中添著枯枝,將火堆燒得越發的明旺,好似這裡的寒氣會將人凍結一般。
半個時辰後,韓瀟忽地吐出一口淤血來。阿茹娜見他張開雙眼,眼神中恢復了些許的神氣,不禁喜道:“韓大哥,你的傷沒事了?”
韓瀟按照太玄經中的真氣執行之法,將無名真氣灌注全身,此時但覺精神大振,胸中的疼痛減輕了許多,知道這法子果然是奏效了。可此法亦令韓瀟心中不解的是,若用落梅神功照那註解執行卻是艱難無比,而無名真氣卻是毫無障礙。韓瀟實想不明白其中道理,此時此刻亦無心去探究,當下對阿茹娜笑道:“命總算是保住了。”
那女郎與韓瀟對過一掌,知他內力修為不過與自己相若,中了金燈一掌定是筋脈盡碎,性命不保,可見他運功之後,傷勢有所減輕,心中駭然不已。她不知曉韓瀟體內無名真氣之事,只覺是自己小瞧了端木家的落梅神功,可口中仍是說道:“你這小賊便算此刻保住了性命,也逃不出金燈的手掌,到頭來還不是個死?”
韓瀟知他痛恨端木家的弟子,所以說起話來處處針對自己,於是笑道:“我此刻保住了性命你二人便有救了。”
“你想去告訴金燈,說你背下了太玄經中的武學?”女郎問道。
“不錯,明日一早,咱們三人便一齊下山,金燈要想得到經文須得先放你們走。”韓瀟堅定的說道。
“你真打算把經文告訴他?”女郎又問道。
“這個嘛,”韓瀟低聲說道,“我當然是走一步瞧一步了,找到機會當然會逃走。”
“哼,你以為金燈是一般的武師?”女郎冷笑道,“你想篡改經文又怎能騙得過他?”
韓瀟見那女郎看透了自己心思,於是說道:“他又沒見過原本,怎知我寫的經文是真是假?”
“就算你騙過了他,當你寫完經文之時便是你喪命之日,以你的武功在他的眼皮底下逃走是比登天。”女郎不屑道。
“咦?”韓瀟奇怪道,“你不是說端木家的弟子個個該死,我被金燈殺了,你應該開心才對啊。”
“我……”那女郎頓了一下說道,“我不想欠端木家弟子的人情!”
“哈哈,這不算數的,我是為了救出小娜,所以,嗯嗯……”韓瀟故意含糊的說道。
“所以順便將我救出嗎?哼!誰要領你的情?”女郎冷冷的說道。
“哎,我一個人死總強過了咱們三人一齊死,這又有什麼關係,只要姐姐以後不要見到端木家的弟子便殺就行了……”韓瀟尚未說完,阿茹娜便即打斷他道:“不行!小娜與韓大哥同死!你只讓筠姐走便是了。”
“這……”韓瀟知她對自己用情甚深,此時真不知該如何勸說她才好。
阿茹娜眼見韓瀟要以命相救,心中一急,又說道:“小娜不能拋下韓大哥獨活!你死了,我這一生也不會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