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搖頭道:“此事真棘手,最難辦的便是張都司從中作梗!”
王千戶這時說道:“僉事大人,不如咱們如實稟報王爺,由王爺派人去張都司那裡交涉一番,最好是能將那個番兵給放出來。”
“王大哥,你想王爺的人到了張都司那裡,他們會承認抓了人嗎?”江婉好似在替韓瀟解釋道。
王千戶點頭嘆道:“不錯,一切都在那個趙永年的算計之內。”
韓瀟見大家都無甚主意,於是說道:“孟大人,你還是快到王爺那裡,離開過久,王爺會疑心的。”
“這……”孟玉書顯是不放心那些番兵的情況。
“伍大哥,”韓瀟又對伍斯年說道,“麻煩你快些到番營去,他們有何異動你便派人來報,我就在這裡等著!”
“是!僉事大人!”伍斯年響亮的回答道。
“韓老弟,那些番兵我是瞭解的,也許過得一會,他們就要闖進城裡了!張都司若是下令關閉城門,他們說不定還會攻城的!”孟玉書仍是擔心的說道。
此時的韓瀟心亂如麻,剛到北平便遇到這等難題,若不能化解此事,直有些愧對燕王知遇之恩的感覺!
“伍大哥,”韓瀟知道他常在軍中,對軍營裡的事較為熟悉,於是向他說道,“那些番兵既然不甚聽從穆塔的指揮,你可知他們最看重的是什麼?”
“這些番兵是蒙古與欽察汗國作戰時虜來的兵將,後來收在納哈出帳下,納哈出待他們很不好,經常斷了他們的補給,這些人喜歡什麼可不太清楚,可最恨的便是蒙古韃子。”伍斯年說道。
韓瀟眼前一亮,計上心頭。
江婉見到他的表情,知他心中已有了點子,於是笑道:“韓大人可是有了好主意?”
聽了這話,孟玉書等人也連連向韓瀟問起。
韓瀟謙遜道:“主意是有了,不過遠水解不了近渴。”
伍斯年好似知道了韓瀟的意圖,於是說道:“韓大人,我們只說遠水在側不就行了?”
韓瀟笑道:“伍大哥深知我意!不過巡邊的兵卒尚在古北口,如何能令張都司相信呢?”
“這不要緊,我的哥哥便是古北口的守備,他剛剛入城,還未去見觀指揮使,且他帶著邊地的令旗,不容張都司不信!”伍斯年說道。
“好!”韓瀟高興道,又貼在伍斯年的耳邊說了一番話。
伍斯年聽後心領神會,急匆匆的便離開了衛所,只餘下眾人疑惑當地。
午時一過,只見北平城安貞門外陸陸續續的聚集了許多番兵。最初只有幾十人而已,可不到半個時辰便又聚了幾百人之多,且大隊的番兵仍是源源不斷的從北方湧了過來。這些番兵吵吵嚷嚷,城裡的百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本欲出城的人都縮在城門裡駐足觀望。
接著,守城的官兵好似早已知曉這些番人要來一樣,準備好了弓弩箭矢和其他守城的利器,嚴陣以待,彷彿只等一聲令下便要關閉城門。
這時,一位將官模樣的人登上了城樓。只見他身材不高,面目黝黑,望著城下越來越多的番兵臉上略顯煩憂之意。
“穆塔將軍在嗎!我是守城的指揮使觀童!請將軍出來說話!”那將官的聲音洪亮之極,城下雖然吵嚷不斷,卻是人人聽得清楚。
只見番兵的隊伍中行出一人來,對城上喊道:“觀大人!穆塔將軍今日身體不適,你有話便和我說也是一樣!”
“原來是達圖!你是穆塔將軍的親衛,此時不守在將軍身側,卻帶著這些兵將來此作甚?”觀童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