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適才說,樓下匾額上那‘春福樓’三個字大有來頭,可是與這劉秉忠有關?”青衣少年問道。
“二弟,這三個字便是他親手所寫。”藍衫少年鄭重的說道。
青衣少年卻笑道:“在這北平城裡,你怎麼連我的名字也不敢稱呼了?”
藍衫少年說道:“二弟,王爺不知你是女子,這才讓你留在我身邊,又給了你一個千戶的頭銜,若是那些將士知道了你的真面目,就算不告知王爺,也會把你當成我朝的花木蘭,這名聲若是傳開,對王爺治軍可是大大的不利。”
“我這千戶是假,嚴道大師在王爺面前誇獎我的身手好,算是你這位指揮僉事大人的貼身護衛。”青衣少年笑道。
“小聲些,”藍衫少年囑咐他道,“別讓王千戶他們聽了去。”說著又向外間飲酒的數人瞧去。
“說起來,王爺對你真是另眼相待,剛一見面就封了你一個不小的官職。”青衣少年說道。
“這都是嚴道大師在王爺面前的推舉,否則我小小年紀,毫無治軍的經驗,又怎能得到這重要的官職?”藍衫少年輕聲說道。
“大哥,你和我還有什麼好謙遜的?以你的能為,便是指揮這北平城內五萬的兵馬也是綽綽有餘。”青衣少年笑道。
“這可不是亂說的,你對陣法的排布不在我之下,若是由你來當北平的都司,我看更是適合。”藍衫少年也笑道。
“大哥,你這是在取笑我,我不過只懂得一些武林中數十人打鬥的陣勢而已。”青衣少年伸手在藍衫少年的手臂上輕輕一掐。
藍衫少年將手縮回,更是笑道:“武林中的打鬥與戰場上的行軍佈陣道理是相同的,只不過是指揮起來沒有那麼便捷罷了。”
“哪有這樣簡單,”青衣少年卻是認真的說道,“帶起兵來可不只是行軍佈陣,還有平日的操練,糧餉的籌集,提振士氣,這些都是不容易做的。”
“你到得北平沒多久,可成了帶兵的行家了。”藍衫少年又笑道。
“我又懂得什麼?”青衣少年此時方知他是在逗引自己,“還不是天天聽得大哥說來說去,我此時便連那三十六計也快背得下來了。”
藍衫少年笑道:“既然如此,王爺真該用你來當軍師,上了戰場定是百戰不殆。”
青衣少年也笑道:“我若是當了軍師,便派你去做先鋒打頭陣。”
兩人說笑一陣,藍衫少年面色又凝重起來。
青衣少年見此,便即說道:“大哥,你還在為那個觀指揮使的事煩惱?”
藍衫少年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觀指揮使乃是邊地的將領,張都司身邊的紅人,他見王爺這樣重視我這個初出茅廬的少年之人,難免會有妒忌之心。”
“那個觀童尖嘴猴腮,我瞧著便不是好人,他有什麼能耐可以當得指揮使?”青衣少年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之所以能當得指揮使的要職,便是因為他有一項人所不及的能為。”藍衫少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