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與白沐靈見那人直向西而去,於是緊追不捨。
白沐靈的內力較韓瀟深厚許多,長時間的奔跑腳下毫不見緩。而韓瀟的內功根底牢固之極,此時也盡跟得上,可眼見城門關閉,其他人即便知曉自己已經出城,今夜也沒有辦法出來相助了。
此時,前面那人沒有了街巷的縱橫之利,漸漸被韓白二人追近。又過得小半個時辰,二人已追至數丈之遠。那人回手發出數道暗器,二人急忙側身避開,只見他將皇甫英放在一棵樹下,又是橫刀向韓瀟與白沐靈砍來,口中說道:“端木家的輕功果然名不虛傳!在下領教二位的凌霜劍法!”
韓瀟見皇甫英倚樹而坐,紋絲不動,顯是被他點中了穴道。於是使出凌霜劍法中的一招“白露為霜”,內力直透無名寶劍,與那人的鋼刀相交。只聽“當”的一聲,韓瀟只覺手臂痠麻,知道對方的功力高出自己甚多。
那人“咦”了一聲,似是察覺到了無名劍中的內力。白沐靈亦是挺劍而上,與韓瀟雙戰那把鋼刀。一月之內,韓瀟經歷過無數的危機,於這凌霜劍法亦是領悟不少。只覺這人的功夫雖遠不及牧齊遠精深,卻也不在那錦衣衛祁鎮撫使之下,和白沐靈聯手堪堪與他打個平手。
三人拆得五十餘招後,那人將刀法使發了,韓白二人見對方的招式沉重之極,於是漸漸退開,再也攻不到他的身前。又拆了數招,韓瀟身形稍慢,但見對方一刀劈下,只得用無名劍一架,刀劍相交,胸中一陣氣血翻湧,手臂大震,再也拿捏不住,便將無名劍拋落在地。
那人見韓瀟的長劍被自己砸落,更是頻頻向他攻來。白沐靈見韓瀟遇險,急忙揮劍相救。二人本已落得下風,此時更是捉襟見肘,且那人急攻韓瀟不放,當真是驚險萬分。
白沐靈心中急切不已,可韓瀟沒了長劍,頓時像少了條手臂一樣。眼見三五招內便會被他砍中,於是她接連用出凌霜劍法中的絕招來,可仍覺無濟於事。
只見那人又是一刀劈下,韓瀟再也躲避不及,白沐靈藉著月光瞧得清楚,頓覺萬事休矣。
剎那之間,韓瀟手掌連連晃動,好似化出了十數個手掌一般,去奪對方的鋼刀。那人不禁“咦”了一聲,立刻收刀,好似對韓瀟的招式頗有忌憚,震驚之餘,他的帽子亦被白沐靈一劍斬落。
那人退後數步,此時,韓白二人瞧清了他的面目,只見他中年之齡,頭髮散落不堪,頭頂卻是光禿禿的一片。
那人向韓瀟驚奇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端木家的弟子怎會這雪蓮掌!”
韓瀟方才用的正是江晚所使過的掌法。他與江晚相處數日,見這掌法紛繁不定甚是巧妙,心中佩服得很,雖未得江晚的傳授,可自己卻也暗中潛心琢磨過一番。剛才眼見躲不過對方的一刀,便運起這掌法來,想拼得一拼,去硬奪對方的兵刃。他雖不能像江晚一般化為數十掌之多,卻也使得似模似樣。此時,聽那人所說,方知這掌法叫做“雪蓮掌”。
韓瀟拾起無名劍來,向那人說道:“端木家的弟子便不能用這雪蓮掌了?”其實,他亦不知這雪蓮掌是什麼功夫,己方不敵,那人又似是對這“雪蓮掌”頗有忌憚,如此一說,想唬一唬他罷了。
果然,只聽那人說道:“奇怪,奇怪,既然有雪蓮掌的傳人在此,我也不來難為與你!”
“你可是魔教的人?為何要抓我師妹!”白沐靈喝道。
那人向韓瀟說道:“嘿嘿,你既然會得雪蓮掌,怎會不知我是何人?”
“我當然知道,從你剛一出手便看出來了!”韓瀟騙他道。
那人更似吃了一驚,隨後又是一臉的懷疑,冷笑道:“那好,我再領教一下你的雪蓮掌。”
韓瀟見他看出破綻,連忙說道:“你別心急,除了這雪蓮掌之外,還有人傳授過我功夫。”
“誰傳授你功夫關我什麼事?”那人說道。
“你一看便知是何人傳授與我功夫的。”韓瀟說著便打出一套掌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