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廉的聲音非常平靜, “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你才剛五歲,我十歲,恰巧咱們都是被滅門的孤兒……”
隨著司空廉的敘述,梁安笙腦海中也有一部分記憶在逐漸復甦。
那時候的梁安笙還是叫梁安笙, 說起來這安笙兩個字還是司空廉起的, 寓意著希望他能平安順遂, 優雅純粹。
兩人碰見的時候梁安笙是個冬夜。
那年剛入初冬,雪下得又大又急, 五歲的小孩兒縮在城牆角落, 被凍的渾身僵硬, 如果這樣被凍上一夜,第二天起來毫無疑問會看到一具硬邦邦的屍體。
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 突然一個清脆的少年音出現在他附近, “這裡怎麼有個孩子?”
再次醒來時,兩人是在一個破廟角落裡,儘管破廟周圍大一些的漏洞都被稻草堵住了, 但上面牆壁的牆洞還是呼呼的吹風進來。
十歲的少年儘管已經盡力張開四肢了, 但單薄的胸膛還是不足將一個五歲的小孩完全攬入懷裡, 兩人縮在一張破薄毯中瑟瑟發抖。
最終在雪裡待了許久的梁安笙還是生病了,加上他身上原本就有傷,又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這一病來勢洶洶,最終還是司空廉付出被打一頓的代價去『藥』鋪裡偷了『藥』, 才勉強保住了他的命。
但卻永久的落下了病根子,這也是梁安笙後來在小樓記憶中看到最開始自己前世這麼病弱的原因。
後來他雖然活了,卻失去了五歲之前的記憶,只有身上有一塊上頭刻著梁字的玉佩。
那時候的司空廉也只是個小孩兒,儘管家中變故無依無靠,但還是保留著一絲純粹,不過會救梁安笙未嘗不是同病相憐所致,在救了梁安笙之後,兩人便開始相依為命。
兩個小孩在大城中生活,尤其是可能隨時還有為斬草除根的家族仇家追殺,自是不容易。
謹慎了幾年,兩人東躲西藏,最後終於報了家仇。
報仇之後,兩人離開了那座城市,在一處清淨的山谷定居,也就是那時候,司空廉修建了這座小樓。
但由於多年的奔波,那時候梁安笙的身體已經很差了。
小樓剛建好不久,為了梁安笙的身體,司空廉決定去尋仙。
毫無意外,兩人後來都拜進了仙門,修煉成仙,甚至差一步成神。
說到這裡,司空廉停了下來,梁安笙雖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但還是微微仰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司空廉微微苦笑了一下,“雖然傳說中仙道的至高是成神,但實際上仙尊之上無人知曉境界為何,史上也並沒有人成功度過神劫……”
說到這裡,司空廉就沒再說下去,言外之意就是兩人渡劫失敗了。
如果梁安笙沒有恢復記憶,他可能還真相信了這傢伙似是而非的鬼話,但不管是小樓最後的記憶還是自己腦海中新浮現的記憶,都顯而易見的證明了這傢伙在掩蓋事實。
看著梁安笙一臉“你繼續編”的表情,司空廉唇角抽了抽,無奈道:“我真沒騙人,寶貝。”
梁安笙語氣涼悠悠的,“你只是沒說完。”
司空廉:“……”
梁安笙掰開男人抱著自己的手,從床上坐起來,居高臨下地說道:“那好,我問一個問題,你答一個問題。”
司空廉似乎也想坐起來,卻被梁安笙一下按住,最終只能仰躺在床上,“好。”
“我當初是看著你度過神劫的,別想忽悠我,否則禁慾五百年。”梁安笙惡狠狠地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