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張藍一個單詞還沒說完,託尼已經是發動了能量噴射器,直直飆飛向機場。
空中加油交給託尼,張藍很放心,沉下心在這邊的斷橋事件上。
託尼選擇停留的是地點是第一輛卡車前,其三米外就是橋面的斷口處,想來不是司機剎車及時,怕已經是掉下去了。
這橋下面可是大海,重卡掉下去了,司機怕是很難生還。
走上前去,張藍瞭目向後望去,其後的重卡歪歪扭扭的,想來是急剎車的有些措手不及,來不及調整位置,幾輛都是撞擊在一起,數了數,還有整整十三輛,加上開頭一輛就是十四輛了......
十四輛?
不是十五輛嗎?
張藍一怔,快步向卡車大門走去。
開車的司機是一名黑人大漢,他的牙齒很白,笑起來一定很好看,身上穿著一套滿是泥土汙漬的工作服,胸口上的公司LOGO已經被磨的只剩下一個淡淡的痕跡,想來這套工作服已經是陪伴它的主人許多個歲月了。
黑人司機的情緒並不高,見到張藍開車上來,他摘下耳機,擠出一個笑容,只是那笑的,並不比哭好看多少,眼角還掛有一絲淚痕。
是什麼讓他哭了?
心中的不詳預感越發的深了。
“您好,非常感謝您們的到來,請問您們不是十五輛重卡嗎?怎麼現在只有十四輛?”張藍客氣詢問道。
黑人司機聞言,很是激動的深吸了口氣,並沒有說太多什麼,而是指了指重卡身前的大橋裂縫。
不用說也明白了。
“真的很抱歉。”張藍心中頗不是滋味:“但是,現在還是想請問一下,你有沒有辦法聯絡身後的司機們,我有些話要說。”
黑人司機依然沒有回答,用手指了車頭的手機,張藍探頭看去,其手機畫面是俯視著一個重型卡車的,透過車窗,能夠看見一名少年探頭看向重卡一角的手機螢幕,主駕駛位是一名身著破舊工作服的黑人司機。
這是張藍的直播畫面。
在那直播畫面上,張藍還能看見幾條彈幕劃過,是託尼他們新研發的功能,寫的是——
“是他們兄弟兩組織的這次車隊,帶頭開路。”
“藍,他是啞巴,聲帶受損。”
“張,掉下去的是他的哥哥。”
......
這一句句彈幕,狠狠的擊中了張藍的內心深處的柔軟,眼眶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張藍轉頭看向黑人司機:
“您是指,所有的重卡司機都在看直播嗎?”
黑人司機重重的點頭肯定。
見此,張藍先是撤身退出駕駛艙,摘下腰間葫蘆丟向最後一輛的重卡車廂,走到大橋裂縫處,深深的鞠了一躬,三秒後起身,其後轉身向黑人司機,對著他,對著剩餘的十四輛重卡,深深的彎腰鞠躬,也是足足三秒才直起身子。
張藍朗聲道,聲音十分洪亮,是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吼叫。
“我很抱歉,但是現在不是憂傷的時候,在機場的上空,還有接近四百人等著我,等著你們,一起去救他們,等下我會搭建一條用砂子建造的橋樑,不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證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現在,敢於從我這一座砂橋透過的重卡車們,請發動您的車。”
隨著張藍的話音落下,第一輛的黑人司機毫不猶豫的扭動鑰匙,重卡的發動機響起低沉而有力的轟鳴,代替其主人在咆哮著。
在黑人司機第一個發出轟鳴後,緊隨其後的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直到最後的第十四個。
一時間,這十四輛重型卡車,響奏其工人的咆哮,透過張藍的直播,向網路前的千千萬萬人們展現出,工人們的勇敢與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