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騰的話讓我先是一呆,繼而驚喜說道:“許姨你練的是詠春,”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輕笑道:“女人要麼練詠春要麼練太極,很奇怪嗎,”
倒不是奇怪,只是忽然有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一直想要找個人教我詠春,可是自古以來武學都是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破規矩很多,想要找個國術大師很難,想要找個詠春的國術大師更難,想要找個詠春的國術大師又肯教我的,難上加難,
我是下意識的忽略掉了許姨,如今想來,許姨短暫的幾次動手似乎都有著詠春拳的影子,倒是我自己傻了,忘記了這茬,我說道:“那正好,有許姨你在,我也省的去找什麼名師了,”
許姨微笑:“你想學詠春,”
我連連點頭,
她放下茶杯,戲謔的說道:“我為什麼要教你,”
一句話把我問住,下意識的看向白景騰,他聳了聳肩膀示意愛莫能助,從剛才短暫的交手來看,白景騰跟許姨應該是不相上下,想到這我愈發心癢,不要臉說道:“許姨,咱們都這種關係了,教我個拳法,不是很正常嗎,”
許姨淡淡的看著我:“什麼關係,”
我訕訕說道:“敬你愛你的關係,”
她風情萬種的白了我一眼,淡淡說道:“真想跟我學拳,也可以,不過有兩個規矩,第一是平時我比較忙,每天能教你的時間不多,第二是我很嚴格,吃不了苦你就別來,”
我心想白景騰這種貨色的刻意折磨我都能忍得下來,還怕你個心軟的娘們,於是毫不猶豫的點頭:“沒問題,”
許姨看了白景騰一眼:“他現在是什麼水準,”
白景騰絲毫沒有給我面子:“毫無水準,學了點空架子,會站馬步,沒別的了,”
我心中暗忖,也沒這麼不堪吧,至少我現在徒手對付兩三個尋常大漢應該沒什麼問題,許姨指著客廳中間說道:“過去佔個馬步給我看看,”
我微微錯愕,但是看到許姨認真的神色只好硬著頭皮出去,穩穩當當的站了個馬步,
許姨來回看了看:“樣子還成,看起來是下過苦功夫,但也只是空有架子,沒有站出馬步的精髓,男人站馬步站出一杆大槍,昂首挺立,彷彿隨時能給人兇猛一擊,女人站馬步要站出一個弓字,弓弦拉開,柔韌十足,詠春講究柔韌,所以你這個馬步站的就不對,應該站弓字布,另外練拳如練人,拳法造詣跟自己的人生閱歷也有關係,人生境界越高,拳法才能越活,觀字能觀人,觀拳同樣能觀人,我建議你以後對練拳的心態改變,使其成為一種愛好,就跟下圍棋,打電子遊戲一樣,從練拳中尋找到樂趣,這樣你才能突飛猛進,”
聞言,我咂舌說道:“人生境界跟拳法掛鉤,聽起來真玄乎啊,”
許姨笑著說道:“人生境界的體悟,是一步步在生活中感悟到的,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懂,所以我還是跟你說點實在的,詠春講究柔韌,但不是身體的那種柔韌,而是骨骼的韌性,練拳分筋骨皮三種,八極拳練皮,太極拳練筋,詠春拳練的則是骨,骨是造血的,練到骨髓,等於全身換血,也就是所謂的脫胎換骨,”
我看了眼認真傾聽的白景騰,正色道:“那要怎麼個練法,”
許姨想了想,說道:“莊子裡有一篇文章叫做庖丁解牛,解牛的時候,用刀抖牛的骨骼,所有的聲音響成一片,匯聚成了好聽的音樂,這裡面的涵義很深刻,有養生的道理在裡面,你什麼時候能練到自己心念一動,全身的骨骼也能顫動起來,在體內練出類似於悶雷一般的聲音,才算是登堂入室,”
我想起之前白景騰練拳的時候的確體內有類似的聲音響起,立即看向他:“你是不是已經練入骨髓了,”
白景騰站起來,同樣站了馬步,身體一抖,就感覺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體內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彷彿有悶雷滾滾而來,白景騰臉色漲紅,長舒了一口氣說道:“你這位許姨絕對是國術大家,所說的這些都是確確實實的真話,比我教得好,你如果真想有真本事,還是要在她這裡學,”
聞言,我盯著許姨禍國殃民的臉蛋跟讓男人發狂的妖嬈身段看個不停,許姨眉頭含煞:“你在亂看信不信挖了你的眼睛,”
我立即收回視線說道:“許姨我這是納悶呢,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完美的女人,又有才華,又有地位,又有錢,長得比沉魚落雁還要閉月羞花,指不定多少牲口都盯著你的妖嬈背影內心激動呢,說來也挺好奇的,這些年有沒有那種鋌而走險的牲口想要癩蛤蟆吃你這塊天鵝肉,雖然我知道他們的下場估計都是被你一拳給打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