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風光,但如履薄冰,走錯一步路,可能就是萬丈懸崖。
梁田興就是這樣的人,所以當正在捱打的我,看到梁田興突然間衝進來,啪啪啪幾個大嘴巴將幾個下屬抽的暈頭轉向然後態度突變請我出去的時候,我都有些遲疑,覺得這個傢伙該不會是有什麼陷阱等著我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無比的警惕。
梁田興驅趕走了其他的人。還拿著我的手機,訕笑著遞給我:“賢侄,幾年前我還是跟老家主一起喝過酒的,那個時候我們還見過面,難道你忘記了?”
這個時候來跟我拉關係,這傢伙該不會吃錯藥了吧?
我的手貼在自己的肋骨上,剛才肌肉男給我的那幾下,可不輕,我坐下來說道:“梁局長,究竟出了什麼事,還請你直說。”
他吞了吞口水,眼中帶著幾分謹慎:“我剛才不是拿走了你的手機嗎?按照正常流程,你的通訊記錄,我們是要調查的,最後一個號碼。我打過去的時候,卻是打給了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於是我就在想,該不會是賢侄你,不小心打錯了電話吧?”
大人物?
我開啟手機通訊記錄。看到了第一條號碼,這才想起來,自從我被禁足之後,就沒有跟外界聯絡過了,就是聯絡郝金他們。也是透過郝火,而我的手機,當時只給尉遲無德請過假,告訴他不能再去給尉遲強補課,也就是說,梁田興打給的人是尉遲無德!
怪不得這個傢伙能嚇成這樣,尉遲無德的私人電話,一般除了親近之人,誰還能得到呢?
我心思電轉,明白了一切,暗暗好笑,看著他這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我便露出了幾分笑意:“是尉遲政委吧,不好意思,我忘記提醒你了。”
當從我嘴裡說出尉遲政委四個字的時候,梁田興就已經變了臉色,本來,他還抱著萬一的可能,說不準是我打錯了電話,不小心打到了尉遲無德那裡,不然的話,如果我認識這樣的人物,又怎麼可能處處受制於人呢?其實處在梁田興現在的地位,洪清會這樣的勢力他已經不是很在乎了,之所以聯絡。一來是為了更進一步,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撈錢了,最在乎的人,肯定還是自己的上司,尉遲無德幾乎就是頂到天的那種。他區區一個分局局長,頂多開會的時候見一面,運氣好能握手,運氣不好看都不會多看他一眼。
他抹了一把汗水,又有新的汗水湧了出來。艱難說道:“賢侄啊,不知道你跟尉遲政委是什麼關係?”
他還想打探,誰都知道尉遲無德痛恨黑社會,一心想著打黑,怎麼莫名其妙的跟我有接觸呢?
我當然不可能說實話。淡淡笑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他看著我眼裡的神色,心裡咯噔一下,官場上切記不能有好奇心,不然很容易走進深淵,只是他也不清楚我究竟是在虛張聲勢。還是真的跟尉遲無德關係親近,他又不可能真的去問尉遲無德,一時之間難以做決定了。到底也不是一個拿自己政治生命做賭注的狠人,他還是選擇穩妥,擠出笑臉:“賢侄。你還是走吧,以後如果有事情,一定要聯絡我,當然,如果尉遲政委問起來今天的事情。你就說是個誤會。”
可以走了?
我搖了搖頭:“不,我不走,覺得這挺好的。”
他知道我是故意拿捏他,也沒了法子,我們僵持了很久。好幾次他都走了出去。
一直等到外面都天黑了,只有值班警員的時候,他才衝了進來:“說吧,你究竟怎麼才肯離開?”
聞言,淡淡說道:“我今天在這裡。受了不少苦。”
他半信半疑:“不是吧,我才剛走一會兒,應該不至於……”
我摸了摸鼻子:“行,那我不走了?”
反其道而行之,讓他著急了。他連忙說道:“賢侄,這樣吧,那兩個剛才對你動手的人,我一定給他們處分,然後你留個賬戶,我把醫藥費賠給你,這個數,你看行嗎?”
他咬咬牙,比劃出五根手指。
我露出笑容:“梁伯伯沒必要這麼客氣,我覺得用不了那麼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