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死?”
“臣不得不死。”
“父要子亡?”
“子不得不亡。”
溫婉問道:“他讓你死你就死,他讓你亡你就亡,你告訴我,你完整在哪兒?你的思想意識到底是被他操控,還是被你自己掌握?”
許銳鋒又說不出話了,這些新鮮玩意兒他不光沒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
在天晚上,老爺子只要抽下皮帶來,自己就得板正的跪那兒,這就叫規矩。
“況且我們抗日不光是為了老百姓,更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民族氣節,也沒想過從誰那兒獲得回報,所以,當老鄉們送來援助物資時,我們感恩戴德奉上等價的錢。”
“你那意思,我該恨老百姓,哪怕我幫著他們抗日還得忍受白眼,被人罵成漢奸?”
溫婉聽到這兒,很嚴肅的問道:“你在幫誰抗日?”
許銳鋒忽然有點理虧了,伸手朝著憲兵隊的方向剛要指卻縮了回來:“不是幫著繡娘、你……”
“你是幫你自己抗日!”
“是你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下活的不痛快,非得站出來抗日,沒人逼你。”
許銳鋒連忙解釋道:“我可不是啊,我那是讓尚坤給……”
“你是北滿的坐地炮,你要是不樂意,誰能逼得了你?只要你不高興了,把袍子往身上一穿,趕輛大車趁天黑出了這北滿,憑一身本事到哪兒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他忽然明白了自己始終不曾轉變過來的思想意識到底哪出了問題,老許在這一秒總算讓溫婉給說明白了心裡的憋屈。
原來恨老百姓是將抗日這件事壓在了別人身上,將自己想象成了所有人的救世主;違心進入北滿監獄也是自己找的抗日理由,那理由,則是繡孃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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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真有人求你麼?
你許銳鋒要是不想和這些日本人幹,在北滿城外的山坡上,臨死前綁身上幾顆手雷能不能辦到?
拿腦袋往牆上碰,能不能辦到?
只要是死在了憲兵隊,你姓許的就是一代傳奇,誰也挑不出來毛病。
繡娘真能左右這一切麼?
不能。
“不說這個了。”
明明已經相同的許銳鋒故意跳過了這個話題,溫婉很明顯從他的表情出看出這一切的任憑這麼個大老爺們耍賴,還露出笑容的在想‘這世界上能看見許銳鋒耍賴皮的,估計只有自己一個了吧?’。
他們繼續向前走著,老許破天荒的問了一句:“冷不?我看自打裁縫鋪出事了以後,你一件新衣服也沒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