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裡,一盆冰冷的涼水兜頭澆下,許銳鋒讓這盆水澆的那叫一個清醒,這會兒就是現灌進去二斤白酒都不帶醉的,由裡到外拔的通體冰涼。
呼、呼、呼。
冰冷的涼水將體內熱氣全都激了出來,許銳鋒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呼吸時,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冒著熱氣。
他在疼痛與寒冷中慢慢抬起頭,髮絲被水打溼後,自然垂落在眼前正在滴出水珠。
老許沒上過電椅,也不知道往自己身上澆這盆水是在給電刑做準備,據說原本的電刑是不需要澆這盆水的,可為了讓受刑人長久的堅持電刑,就必須要將導電效果做到最好,讓身體均勻受電。實際上這全都是扯淡,這玩意兒都是交流電,還是國外的大發明家愛迪生為了幹掉競爭對手,專門買通了政府在電刑椅上使用交流電來讓人們厭惡這東西。就和咱們國內的捲菸廠為了和國外的洋菸競爭,會買通官府在死刑犯臨死前抽一根洋菸一個意思。
問題是那東西別管是直流電還是交流電,那是電啊,打身上過去,得什麼樣?
許銳鋒的嘴唇冷在發紫了,可心裡明白,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服,一旦讓小日本子知道了你害怕什麼,那能拿死你。
他顫顫巍巍的說道:“趕緊,爺癢。”
“行,你等著。”
“通電!”
那給宮本明哲恨的,一聲令下,日本兵拉動了旁邊牆壁上的電源開關,那一秒,整個地牢內的燈光忽明忽暗,被捆在電椅上的許銳鋒聽到一聲‘呲’的聲音後,全身上下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猛往起拔,沒過幾秒就開始大小便失禁,順著褲腿子開始往外淌黃湯。
“停。”
狼狽麼?
特別狼狽。
當電流停止那一刻,許銳鋒口歪眼斜,要不是有綁帶綁著,他都能從電刑椅上出溜下來。
但此時的老許心裡卻無比豁亮!
他覺著,自己的報應來了。也正是因為報應來了,心裡才豁亮!
天王山剿滅了以後,雙手沾滿鮮血的許銳鋒成了一名殺人不眨眼的殺手,為了報仇,他四處接單鍛鍊暗殺技巧,這直接導致了夢裡經常出現冤魂索命。老許或許不信邪,可自打溫婉懷孕後,他一刻也不敢遠離,生怕這報應會應驗在自己老婆孩子身上。
現在好了,報應找自己來了,那溫婉和沒出生的孩子,總該沒事了吧?
她們總該能安安穩穩的離開東北,過上正常人的日子了吧?
“課長,他休克了。”
“潑醒。”
“課長,如果您還要繼續審訊的話,我建議不能再潑了。許銳鋒本來就是咱們從醫院接回來的,經過了這些刑罰之後,要是沒有休息時間,身體肯定受不了,在虛弱的情況下電刑椅很可能導致猝死的情況發生……當然,您若是覺著這個人並不重要,可以無視我所說的一切。”
“我讓你潑醒他!”
“嗨!”
日本士兵鞠躬後立即拎起了一桶水,正當要往許銳鋒身上潑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課長!”
一名特高課的特工出現在了刑房門口。
“什麼事?”宮本明哲渾身怒氣的問著。
“三木少佐來了。”
三木?
這可是北滿不可忽視的人物。
宮本明哲連忙回身拿起自己的衣服,轉身走了出去,再也不看許銳鋒一眼。
……
日僑區,一家料理店內,三木和宮本明哲坐在包廂里正享受著滿桌子的美食,他們身旁,兩個穿和服的女人為其倒酒,耳側,是弦師彈奏的日本曲子,曲風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