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福兮禍伏

多愁善感的老兄啊!彌勒面對著惆悵的燕赤霞,其實也能明白他的心理,畢竟他現在已經快步入五十之齡了,人生沒有多少年頭了,自然是期盼長生的。

感嘆之餘,彌勒也鄭重勸勉燕赤霞,向他許諾,若來日自己得成仙長生之術,必來度他,如此才讓燕赤霞稍收惆悵。

燕赤霞收了惆悵後,還要幫彌勒煉劍,卻被他拒絕了。

彌勒幫助燕赤霞煉成四十九口劍,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打下手,但也觀看了不少關竅處,並不願急著煉劍,而是將手中的家傳禪杖,貼上靈符祭煉,並用金剛法咒加持。

把禪杖當作飛劍,這是彌勒的一個試驗,而試驗也成功了,雖說有點難,畢竟禪杖沒有像飛劍那般細鍊,只是用銅和木頭製成,但是那柄兩股六環的禪杖是兩輩相傳之物,其中附有強大念力。

藉著禪杖本身的念力,彌勒再用功祭煉,短時間之內,便將手中的禪杖煉得如意,雖說不能像燕赤霞那般,將其煉得變小,但也可將法力附著於上,能發能收,就是像巫師掃帚那樣,騎著高空滑翔,也未嘗不可。

彌勒將手中的禪杖煉得能低空飛行後,便有些靜極思動,算一算自己也來中土超過三年了,便打算離開蘭若寺,返回到日本列島,等把上兩輩子跟奈落的因果了結後,再行尋仙訪道。

要說起返回日本列島完掉因果劇情,彌勒倒是記起來,倩女幽魂似乎接著千年樹妖和黑山老妖后面,還有一次再來,是一個偽裝成國師的大蜈蚣精為禍人間,具體什麼的就記不清了,只知道最終主角團成功消滅了那傢伙。

記起大蜈蚣精的後續再來,彌勒又掛起寧採臣的安危來,他隱約記得對方似乎是吃了牢飯,念及至些,彌勒便以去看望寧採臣的事情,向燕赤霞提出告辭,主動前往江寧尋人。

燕赤霞素來孤僻,已經在蘭若寺作窩,輕易不願出去,見彌勒告辭去看望寧採臣,請他幫自己問候寧採臣後,便沒有跟隨。

彌勒打點好行囊後,便離了蘭若寺,尋路前往江寧縣,但與三月前尚還熱鬧的鎮子不同,此處竟已經破敗荒寮,人跡罕有了。

寧採臣的東家集寶齋是江寧一家豪戶的生意,彌勒上門找去的時候,那裡也已經倒閉,主人家也都不知所蹤。

從附近的居民那裡,彌勒打聽到寧採臣的家門住處,但可惜得是,他找過去之時,那裡也是一片破敗,據左右鄰居講,寧採臣為集寶齋去郭北縣收賬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這怎麼可能?彌勒聽著左右鄰居的話,不由得心生疑惑,要知道他當初可是親自和燕赤霞把寧採臣送回這裡的,如今怎麼人也不見了。

按照腦子裡的記憶,彌勒又試著去當地的衙獄中,託人找獄首進行打聽,因他修煉金剛禪功,身上氣勢不俗,有教僧度牒,又不讓人白乾,因此獄卒頗為買賬,只是並無找見寧採臣,不過倒是前些天有批犯人被押往金陵城,說是讓高僧以佛法教化。

“這就怪事了。”彌勒婉拒獄卒的招待後,感嘆著情況古怪的同時,往城中客棧內,打算留宿一晚後,再去往金陵找找看。

縣裡唯一的客棧生意清冷,內裡的老闆夥計倒煞是熱情,直接就奉上了一碗素面,彌勒用筷子抄抄面,看著底下還藏著一塊顏色發白的肉塊,都是一小塊一小塊的,肉香四溢,只是叫他聞得一陣眯眼,將筷子放下後,喚來了店老大,問他是否知道寧採臣!

“那寧採臣啊!小師傅您還真問對人了,那寧採臣是我們這后街的窮書生,以前給人寫字,前不久找了件差事,給集寶齋收賬,結果這寧採臣從郭北縣收了錢後,竟然就跑了。”店老闆聽著彌勒的話,作狀思索了一下,而後笑嘻嘻得就開口。

“哦,此人竟然如此麼?當真不是好東西。”彌勒看著口蜜腹劍的店老闆,眼角笑呵呵得彎了起來。

“大師,您吃麵啊!”店老闆見面前的短髮和尚眯起眼睛,沒來由一陣害怕,扭頭看著桌上碗裡抄開的麵條,笑著牽開話題。

“我可不吃人肉。”彌勒看著面前的店老闆,保持著自己的笑臉,而後一耳光蓋在他的右臉上,將他直接抽了出去。

“死烏魚……大火出來,抄嘎夥了。”店老闆捂著腫臉爬起來,發出一聲走調的罵話,而後招呼起人手來。

伴隨著店老闆的招呼,一旁等著的兩個夥計,還有後廚裡的三個夥計,頓時抄尖刀衝將出來,彌勒笑意如舊,提著禪杖站起來。

不到一時二刻,合店五個謀人財,賣人肉的小二,俱都被彌勒以當身之技擊倒在地,不是面門塌陷,雙眼暴突,便是口鼻漫血,耳際流膿,至於店老闆則腫著臉,瘋一般得滿地亂爬,躲著身後慢慢逼近的短髮和尚。

“寧採臣去哪裡了?說出來,佛祖會原諒你的。”彌勒雙拳上略染血跡,看著滿地亂爬的店老闆,臉下笑意如舊,腳下一點點逼近。

“寧,寧採臣被捕快,當作大盜周阿炳,給抓走了。”店老闆不停將身體後挪,如捉著救命稻草,忍著嘴裡漫出的血沫,把事情說了出來。

“我要在哪裡找他?”彌勒停下腳步的逼迫。

“牢,牢裡,我親眼看到,他被送進去了。”店老闆見彌勒不再逼近,也停止了挪動身體,上氣不接下氣得回覆。

“你後悔過麼?”彌勒看著幾近死亡的店老闆,不由得俯身問道。

“後悔?”店老闆抬頭看著短髮和尚,微愣了一下。

“做壞事的時候。”彌勒認真得點了點頭。

“饒命……”店老闆閉上眼睛,衝著彌勒無力得合什拜求。

“佛祖會原諒你的。”彌勒看著有氣無力掙命的店老闆,抬腳朝他的頸骨上用力碾了一下,一聲咔嚓脆響,店老闆掀起光芒的雙眼暴突,帶著驚色失去了光彩。

“阿彌陀佛!”彌勒衝著店老闆立掌一禮,而後轉身撿起自己的禪杖,就直奔往先前交接的獄卒,尋問有關周阿炳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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