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安撫完趙無衣之後,沒有開導張未然的心思,只是催促著她趕緊趕路。
張未然離家出走的衝動,被張明的警告下,消失了蹤影。
彭城,渡河口
一襲紅衣在河兩岸的春風吹過,陣陣作響,紅衣主衣不再衣衣袖兩旁的掀起,一臉不捨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張明見不得趙無衣露出這種神情,動容著說道:“只是去往幽州一趟,事後我會馬上去東海,我們之間,就不要離別這些事情吧!”
趙無衣聽得張明說得輕鬆,不禁噗嗤一笑。突然,她覺得太小女兒家,小臉不禁一紅,同天邊晚霞一般。
“呵!”
張未然頗為不屑地冒出這一句話,反正趙無衣和張明在心目中地位降低到不能再降低了。
張明聽到張未然這聲呵聲,再次揪起張未然的耳朵,警告道:“不要以為我走了,你能胡作非為,這一次到東海,一定要聽無衣姐姐,否則……”
“否則什麼?”
張未然不把張明的威脅放在心上,只要張明走了,她為所欲為的日子還會遠嗎?
張明哪裡看不出張未然的小心思,她這些套路,連她娘都糊弄不住,張明更不可能被表面現象所欺騙。
一隻手拂過張未然的小辮子,一根長髮從原本的亮黑色漸變成淡白色。
這一幕被張未然捕捉到,她不是傻子,連聲質疑道:“你做什麼?”
張明意味深長地笑道:“你日後就明白了,爹爹不在身邊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假仁假義!”張未然咬牙切齒地說道。
張明叮囑完張未然之後,又瞥見趙無衣憂慮的眼神。
“砰!”
“你做什麼?”
“你擔心,你師父回不來不成。”
幽州,上京
北方的風沒有江南的溫柔,除了刺骨之外,更有一番淒涼之感。
幽州不是江南之地,享受著千百年的安寧,他們面對著只有無數的戰爭。
作為九州對北荒的橋頭堡,他們承擔著數不清的壓力。
尤其是近些日子,豫州君征討完揚州之後,聯合北荒,強迫幽州屈服。
更是給幽州強烈的自尊心上蒙上一層陰影。
張明未進上京城,便能聽到幽州民眾的憤怒。
除了聲討豫州君之外,對於幽州君無能的想法,沒有停歇過。
這種現象,張明感覺到異常熟悉,他從張元禮身上見識過。
當初雍州百姓暗地裡多麼吐槽張元禮,現在幽州百姓多麼吐槽幽州君。
張明為了更好混入上京城的氛圍,更好做一個上京人。
不時深入百姓,跟著他們一起聲討豫州君。
把豫州君從小到大做的錯事,統統扒一遍。包括騙王二嬸家三個雞蛋,偷看村口李二花洗澡,幫助法外狂徒張三越獄等等……
張明在上京茶攤聽到豫州君傳奇故事不下百種,每當他人講到興頭上,張明不僅連聲叫好,甚至添油加醋一番。
“兄弟,可以啊!你聽了解豫州君啊!”
“哪裡,哪裡,我見兄臺,羅列出豫州君十八大罪,更是在下的眼界,小弟不能不佩服。”
“哈哈哈!”
兩人相視一笑,分別給了對方一個眼神慢慢體會。
基於此,張明基本摸清上京城的大概,明白自己的目標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