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剛停穩,簡秋變醒了過來。她似乎很困,眼裡都是倦意,沒有什麼精神。
剛到家,簡秋變說困了,想睡覺,變回了臥室。
昨晚兩個人又是窩在沙發上睡了一晚,季楚寒想簡秋肯定沒有休息好,給臥室調了一個合適的溫度,拉過毯子給簡秋蓋好。才輕手輕腳的從主臥退了出去。
簡秋睡的迷迷糊糊並安穩,她開始做夢,很多清晰的片段斷斷續續出現在腦海。
簡秋剛到法國的時候,法語並不好,只能跟人進行很簡單的交流,大多數情況下還是用英文去跟人溝通。所以那段時間簡秋一直很吃力,很多法國人都不會說英語,而且jk總部那邊有很多的客戶都是純正的法國人。
剛到jk總部的時候,公司給簡秋安排的位置,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權利,所以那個時候她想在jk繼續呆下去,她就必須靠自己。
到巴黎的第一個月,簡秋工作很拼,她甚至吃睡都呆在公司。她會拿著資料,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步,親自的一個個去拜訪客戶。
那時候anni還是簡秋的頂頭上司,所以她總是想盡辦法折騰簡秋。經常性因為送一個合同,anni會讓簡秋從巴黎的最北邊,跑到最南邊。
而那一天發生的事情,簡秋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時簡秋已經到巴黎兩個月。
那天巴黎突然強降雨,還颳起了大風,很多人都躲在家裡不願意外出。而那天簡秋約好了一個客戶在巴黎最北邊的一個地方。那一天的談判並不順利,因為語言障礙的問題,兩個人的溝通起來很難。法國人很講究效率,他並不想在在簡秋身上浪費時間,簡秋只能給對方不停的道歉。
簡秋從客戶那出來之後,已經下午六點。這個時候她接到了anni的電話,讓簡秋到一個客戶那取個合同,而這個客戶的位置恰好在巴黎的最南邊。
這個合同簡秋知道,並不是非要今天去取,只是anni想為難自己而已。因為雨下的太大,所以並不好打車。簡秋幾經週轉,才到了另一個客戶那裡。
到客戶那裡的時候,簡秋渾身已經溼透,她忍不住整個身子開始發抖,客戶的公司不出所料的已經關門。
簡秋突然感覺肚子皺在一起的疼,疼的她直不起來腰,她只能扶著牆慢慢的蹲下。而這個時候路上已經沒有什麼行人。
簡秋用最後的一絲意識,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
簡秋再次醒來的時候,睜開眼變看到了頭頂上的白熾燈,異常的刺眼。一個女醫生帶著口罩,用著正宗的法語向自己講了一段話,簡秋並沒有聽懂,只是感覺身體空嘮嘮的,似乎自己丟掉了很重要的東西。
她從手術室出來之後,david變來到病房,看著簡秋,那樣的眼神過於複雜。有緊張,有擔心,有惋惜......
簡秋那兩片慘白的薄唇動了動,發乎很微弱的聲音:“david,我聽不懂醫生說的話,你能幫我翻譯一下嗎?”
david臉色不太好看,他猶豫了很久,才緩緩的張口:“秋,醫生說你的孩子沒有了。”
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簡秋的心口,她試著張了幾次口,才說了兩個字:“孩子?”
“是。”david抓住簡秋的手,不忍道:“孩子已經兩個月了。”
簡秋的手忍不住的發抖,眼睛通紅的看著david,那裡面有震驚,有不可置信,更多的是痛苦。
“秋,你哭出來,哭出來會好些。”david道。
簡秋的眼睛從波濤洶湧,到平靜無波瀾,最後眼神變得空洞,她望著醫院潔白的天花板,神情盡是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