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書田字毓珍,是梨樹十家堡人,光緒年間,即日俄戰爭後舉家搬到一個叫平崗的地方。同他二弟翟漢章一同開小買賣。他二弟人起外號二八扣,意思是說話、辦事有百分之八十不靠譜,為人詭計多端。發家後買街基,蓋房子,開設毓增興糧棧雜貨鋪。勢力漸大,當上了平崗的商會會長。
翟書田也是建四平街新市場來此的,憑他那兩片巧嘴,買賣越做越大。本來,中國街最初只允許較大商號買三號街基,可他憑著勢力,巧取豪奪,陸續侵佔了十五號街基,按一號街基三點六畝算,總共達五十四畝地。其規模位中國街之首。蓋有百餘間房子。在北四馬路十號空地,周圍建裙牆,予建四處住宅,僅在西南處建了一部分,稱為翟家大院,北二馬路街基二號,建有六十間房屋用於出租。就這樣,在民國十九年憑藉著財勢,被推選為中國街的商會會長。有了權,就開始張羅事,以保護商民防鬍子為名,集資修建城壕。到處張貼布告稱:“為保護商民利益不受土匪強搶,本商會特擬承建護城城牆,望各商民出資若干。……
中國街有一家開小雜貨鋪的,東家姓邸,大號叫邸興龍。因奉票貶值,受到影響,不得不關門大吉。邸興龍有兩兒子,兩女兒,因小鋪關門,不得不給人打工。大兒子進了義和順當了夥計。小兒子在中國街的一家鋪子吃了勞金。大女兒待字閨中,小女兒還在上學,就是梨樹縣第十五小學校,也就是馬龍潭捐建的,後號召紅萬字會再捐,擴大校舍的那個學校。
由於翟書田把持的商會佈告籌資,邸家以為鋪子關門了,就不該再交此錢,就沒到商會交錢。那知道,翟書田一查,有家姓邸的沒交,立馬讓尤繼俠帶人去要錢。尤繼俠就象個打手一樣,逼迫邸興龍必須交錢,否則要收地收房,邸興龍無奈,只好借了高利貸把這筆錢交上。
翟書田用高壓手段,強迫中國街交不起錢的商民交上錢後,只出了一部分錢用於修城牆,大部分錢落入自己的腰包。當時,中國街是梨樹縣轄下的一個市場,雖然四平街新市場為二區駐地,所謂區實際是警察治安所,1929年奉令改警甲所為公安局,同時梨樹縣劃分的九個區的區長改稱分局長。因市場沒有具體行政機構管理,商會代行一些行政權力。使得翟書田能夠大權獨攬。商民們沒辦法,只好解解嘴恨,給他編了個極其形象的順口溜:“沒縫還想下蛆,假公正好張嘴,老丈人給拉套,乾兒子代跑腿,手眼又可通天,誰能告倒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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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街原是一面城,有上千年的歷史,最初叫扶余城,與沉入二龍湖底下的克南蘇地遙相對望,薛仁貴徵東時,一面城有三萬餘人,城破後就落敗了,人不知所蹤。歷史的更替這裡成了蒙古達爾罕王的封地,後來有人來此墾荒,稀稀拉拉成了有幾戶人家的小屯子。依稀可見當年的城牆,殘垣破壁,彷彿透視出過去的繁榮。翟書田力主修的城牆,已不是原來城牆的位置,除西面外,其它三面都向外擴建了城牆,設有四個門:大、小東門、小南門和小北門。很奇怪的是,在西面大濠溝那沒建城牆。當時,強搶的流氓,殺人的強盜,都要逃到大濠溝西岸躲避,那裡一片荒蕪。只有日本滿鐵獨立守備隊虎視眈眈監視著一面城的動靜。因此,經常出現“勒死狗”的攔道壞人,把人的身上的財物搶走,就往那跑,一躍過大濠溝,梨樹二區中國警察只能望溝興嘆了。別看犯罪的人往那跑不管,警察進入可不行,只要邁入一步,子彈就會象長眼睛一樣打過來。這個大濠溝就象“陰陽河”一樣,來往兩重天。沒有城牆,並不能阻止犯罪的人往那跑。當時的人們誰也沒有意識到是翟書田留下的伏筆。九一八事變時,日本鬼子,滿鐵獨立守備隊很順利地越過大濠溝,侵佔了中國街。
尤繼俠一直跟著翟書田,希望能佔點便宜。可翟書田用自己的人管理,修城牆監工是老丈人,沒有讓尤繼俠摻和。這讓尤繼俠非常不滿意,於是,開始挑毛病。他算計修城牆進料與支出,覺得翟書田貪的太多了,他連點油腥都沾著,於是,向梨樹縣告狀。可因財小勢孤,連告兩次都沒能整倒翟書田。主要還是因為:事出有因,查無據實。
翟書田人稱翟小鬼,為什麼這麼叫呢,就是貪錢讓人找不到痕跡。早在平崗當商會會長時就貪佔過。再早點,那還是光緒二十八年,因帝俄修鐵路,在十家堡南桂子山擅自開山採石,附近村屯的村民前往阻止,帝俄出動護路軍打傷不少人,翟書田作為代表,到奉天省打官司,跟俄人交涉,索得賠款盡入囊中,外人連數字都不知道。這麼鬼的一個人,尤繼俠想佔便宜,豈不是做夢?
鄭敏之聽說鄭慶義回家,是因為在大連取引所買了大量的大豆,價格下跌虧空了。他很著急,就去方潤昌家來打聽情況。
方潤昌見鄭敏之來了,很高興地說:“敏之兄,這時候來,是不是跟鄭老寒的事有關?”
“唉,我聽人說亂七八糟的話,氣得不得了。真有那麼回事嗎?”
方明瑞聽說鄭敏之來了,就來到客廳,聽到這話就說:“這是真的。妄言若自傷,半途折鋒芒。”
鄭敏之沒明白。方潤昌笑著說:“神了,這是我爹二十多年前算的卦。鄭老寒可是夠嗆了。”
鄭敏之:“不能吧。”
方明瑞:“你要是不說鄭老寒的事兒,我就不摻言了。我聽說你倆都跟著寒山走。這句話你撂這兒,半途折鋒芒,鄭老寒必有一大難,而這一難始終沒出來。他要是再有個貴人出現,能幫他的貴人,才能出難關。否則肯定完了。”
鄭敏之:“是啊,一般的人是幫不了啦。咱就是想幫,也沒那能力。現在咋了?這大豆跌起沒完。這可咋整?自從他到大連,我就沒進過取引所。我聽說仼理堂跟著在大連也買了五幹火車。”
方潤昌:“這老咋想開了?”
鄭敏之:“誰知道,開始賺了不少錢。現在都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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