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軒:“別說那麼多了,來來,蔫巴登坐下喝酒。啥謝不謝的。只是別欠兒登似的到處胡咧咧。”
吳善寶指著鄭慶恭說:“我得說你,你三哥的拉腳行整的不錯嗎。老疙瘩在人家鋪子裡幹得也挺好。你看看你,一天吊兒郎當遊手好閒,誰不煩你。算了,今個兒是讓你來喝一口,說這些幹啥。來來,喝酒。”
桌上的人都舉起盅“嗞”一口都幹了。
朱瑞卿更進一步說:“你這樣吊兒郎當,遊手好閒,誰會用你呀。你那幾個兄弟給人當夥計,乾的也不錯。他們都沒指著你二哥。”
鄭慶恭夾起一大塊肉放到嘴裡,咀嚼一會兒說:“真香啊。”
吳善寶說:“瞧你這沒出息樣。”又給鄭慶恭夾過兩塊肉說:“吃吧,吃吧,今兒叫你來管夠。”
林玉軒給王玉祥也夾兩塊肉。王玉祥低聲說:“謝謝啊,我現在是吃啥都沒味,只兩樣,抽大煙,喝小酒。”
朱瑞卿:“沒找點活幹呀。”
鄭慶恭:“能幹啥?體力活幹不了,別的活也沒人用我。”
吳善寶:“你還年青,這樣混下去不完了嗎?”
鄭慶恭:“這好二哥,一點也不顧兄弟情義。他這麼處理我,誰還敢用我?”說完揚脖又幹一盅,低下頭流出了淚水,放下筷子用手擦擦眼睛。
王玉祥小聲說:“你算個啥呀,這大煙抽的我連家都敗了。我都沒臉回家了,老婆死了,孩子沒了。見到我姐說啥呀。”
在坐的人都挺心酸的。吳善寶見狀忙說:“來,再幹一個,慶恭、玉祥來喝酒的事兒,誰也別往外說,要不該說咱這兒沒規矩啦。”
朱瑞卿:“誰能欠兒登似的。”
吳善寶又說:“喂,別抹眼淚蒿子,我可告訴你,要是讓他知道了,有你好瞧的。你沒見玉花都給攆出去了。”
鄭慶恭一臉破罐子破摔的樣子說:“我就這樣了,還能咋地。反正他說這輩子都不想見我了。”
朱瑞卿和事佬似地說:“算了,喝酒吧。”
林玉軒:“吳老善也是,別老哪壺不開提哪壺,過去的事不要提了。今個兒不是喝酒嗎?說點高興的。”
吳善寶說:“林老軒說的對,平常看你蔫吃蔫吃的,今個兒說話挺趕勁兒。來!都滿上。哥幾個平時不是捱罵就是挨克。誰讓咱沒能水來著。常罵我那個什麼——。”
朱瑞卿嘿嘿笑。吳善寶喊到:“笑啥,不就是說我‘把兩個耳朵一去象個’嗎?”聽這一說,桌上的人全笑了,連在一旁伺候的年青的都捂嘴笑。
吳善寶敲敲桌子說:“笑啥!你們誰沒聽著方明瑞罵他‘兩耳貼後象個’。”
眾人笑聲更大了。吳善寶敲敲桌子說:“你朱瑞卿也一樣。”學鄭慶義的聲音說:“義和順的高粱米籽把你喂得象個豬似的。”
朱瑞卿漲紅了臉,鄭慶義罵他時,感覺還挺自然,可這話從吳善寶嘴裡出來就不是那個調,於是說:“你這人說他幹啥?”
鄭慶恭:“你們還不知足呀。我從來就沒你們哥幾個的待遇。”
王玉祥苦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們大掌櫃還有這個待遇。現在,連大餐廳的飯都吃不上了。讓我跟院心夥計同吃同住。能跟這兒大餐廳比嗎?”
林玉軒:“想想也是,你要是把煙戒了。再跟你姐夫說點小話,不就回來了嗎?”
王玉祥長嘆一聲:“唉——。”
吳善寶接過話頭說:“不說那個了,跟你倆說,哪個商號不是這樣的,要不就亂了規矩。想當初我們也是跟著你哥,從一菜一湯開始,吃到四菜一湯的。你以為那麼容易就吃了。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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