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善寶急問:“東家跟你說的?”
林玉軒:“還用東家說,回來這些天,沒跟我說一句正經話。帶搭不稀理的。東家要調整人,你不是怕自己下去,來壞我吧。”
吳善寶站起來大聲喊:“操——!”還想繼續說下去,看看來開會的人都轉頭看自己,忽覺得不對,馬上坐下。衝林玉軒疾言厲色地說:“東家調不調人我不知道,但我咋也不能跟東家說那屁嗑。你不是冤枉我嗎?”
林玉軒:“你不知道,好,東家老婆在朱老瑞家,表明東家信任他。調誰也調不到他那兒。就咱倆了下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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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瑞卿:“別瞎說。東家回來後,幾個事兒擺在那兒,櫜誰誰都鬧心。別說不搭理你。連我都這樣,不過想起玉花,不得不跟我說句話。現在,買賣不好做,東家一門心思放在買賣上,哪兒有時間尋思亂七糟八的事兒?”
吳善寶:“你一天喝的五迷三道的。沒事竟瞎冤枉人。今年帳期分不著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東家心情能好。粑粑事兒往自個兒身上帖。”
朱瑞卿:“那有啥辦法,三月份五十元、一百元大洋票一發,不但錢毛,豆子也降。後來一撥又趕上北滿打仗。新老毛子又進來了。”
吳善寶:“那不叫老毛子,是蘇聯紅軍。”
朱瑞卿:“紅軍,藍軍啥區別,不都是老毛子嗎?整的大豆都不值錢了。小鼻子調兵到長春去了,也不是啥好事。”
8月17日,中國國民政府發表對蘇聯交戰宣言,中蘇兩國正式開戰。嚴格說是東北軍與蘇軍開戰。義和順帳期期間,戰爭還繼續進行中。
吳善寶:“投機倒卯扎約了。你們說還能分著啥錢。今年我就能得三萬元。少一半還拐彎。”
林玉軒:“三萬就不少了。我真聽人說要調整人了。”
吳善寶:“你這人,到底誰說的。把人遞出來。這種話是背後說的,在這兒你還瞎嚷嚷。到東家耳朵裡,不想調也得調了。跟我賭氣有用嗎?”
林玉軒一時無語:“這——,”他向後面望了望,欲言又止。
朱瑞卿把話叉開:“那扎約啥,東家還能賺,還想年年都分的多呀,這也比別的鋪子強多了。”
吳善寶:“怕是他還買呀。”
林玉軒:“還買,要是賠嘍,下個帳期指不定沒這麼多了。”
朱瑞卿:“要說東家啥時失過手呀。到時候的時候,都長上去了,今年可咋的了。”
吳善寶:“哎呀,朱老瑞,會說到時候的時候了,說話跟東家口氣一樣了?到時候的時候,啊——,哈,哈。”最後一句突然聲高起來,剛笑兩聲,忽覺不妥,立刻把嘴堵上。
朱瑞卿看著吳善寶張張嘴,有話還沒等說出來,吳善寶得理不讓人,笑嘻嘻地說:“你這人啊,真是得意忘形。你以為玉花托付給你,就一步登天了?我看你真要是能讓玉花不抽大煙了,那才是首功一件,到時候的時候,義和順你就是老二。我甘心讓位。”
朱瑞卿急了:“說啥哪,去,去,去!你個假善人。他讓玉花住我這兒,我敢說不?當初要是住你那兒,你能不讓呀。真是的。”
吳善寶趕忙拉回來:“說說咋還急眼了。一會兒就開會了。我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東家費那麼大勁都戒不了,你朱老瑞就能讓她不抽?”
林玉軒:“吳善寶,我真看透你了。朱老瑞,現在你還不明白?他說的才是屁嗑呢。”
劉梓桐向吳善寶幾個坐的方向看看:“哎,他們在那喊啥呢?”
陳成煜:“吃飽了撐的。別理他們。”
劉梓桐:“聽說你爹來了,我給你帶點海鮮,讓你爹嚐嚐。怕壞我都放小廚房了。你記著拿回去呀。”
“謝謝你,老哥,大老遠的,還惦記我。”
一個年青的提著大洋鐵壺,向桌子上放好茶葉的杯子裡注水。
白有文看到年青的提大洋鐵壺倒水,來了話頭:“到通遼可長見識了。那兒叫窩棚的多,都是當年開荒人留下的名。”
陳成煜:“那算啥,泰來也一樣。人多得都得天花了。就象咱這兒叫啥馬架子,窩棚都不少。”
白有文:“別打差,我還沒說完呢。通遼有三多,當官的佔地多,街裡的茶館多,最出名的還是通遼窯子多。一天兩個,一年也親不完窯姐兒。那個當官到那兒佔地,我可不知道,窯子是不是多,也沒試過。可那茶館相當有意思,滿街茶館一家挨一家,還都坐得滿滿的。去晚了找不找空地兒。只要往街裡一溜躂,就聽大茶爐上氣笛‘嗡嗡’響,保準喝上燙嘴的茶水。”說完,白有文拿起茶杯吹吹浮在上面的茶葉,嗞溜溜喝一口。
劉梓桐說:“別燙著。剛倒的水。”
白有文笑嘻嘻地說:“通遼人都這麼喝,沒人喝烏了巴突的水。說說咱在那兒的分號,在那麼多的鋪子中為啥站住腳的吧。”
劉梓桐問:“別賣乖子,到底為啥?”
白有文:“為錢啊。”
“說了半天你是逗人啊,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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