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慶義倒杯水後說:“沒啥特別的,那是金庫,裝錢的。”
木村佳代:“修這麼大金庫,我還頭一次見到。東家,你看這是從田中鞋店買的。我腳穿的也是。”
鄭慶義開啟鞋盒,把鞋拿出來仔細看了又看,過一會兒問:“這鞋,除了樣式,做工上有啥不同?”
“沒進過別人家的鞋店不好說。再說我也不懂。田中的,不過去他店裡買鞋的人很多,有機器響。其實,我看鞋主要是樣式,這兩雙鞋我進屋一看就喜歡了。他跟我介紹說,都是從日本那兒收集的鞋樣,保證市面上是沒有的。”
鄭慶義沉思一會兒:“有道理,樣式招人喜歡,都會買。”
佳代說:“他們有好幾個專門設計鞋樣的人,讓我常光顧他的鞋店,定做也行。”
“即能成批生產,又可攬定做的活,怪不得站內的鞋鋪爭不過他。”
“是不是您想開鞋鋪?需要的我再到田中去一趟。”
“咱有鞋鋪,這兩雙鞋給鞋鋪琢磨琢磨。以後你穿的鞋專門由鞋鋪定做。”
“真的啊?太好了。我幫你做飯吧。”
“不用餐廳做好的,一會兒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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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節了,應該在家自己做。我會做中國菜。其實嚐嚐日本菜也很好。”
李奇巖提了果匣子來到皮鋪,高喊:“三哥,過年好啊。”
黃三良:“好啊,好啊。我還跟你嫂子說,準備給你去拜年呢。咋來給我拜上了?”
“盡麻煩你了。再說擱家悶屈。”
“正好,讓你嫂子整幾個菜,咱哥倆喝兩盅。來,炕裡坐熱乎。”
李奇巖也沒客氣,脫鞋就上了炕裡。嘆口氣:“你說玉花沒離開鄭老寒,覺著幹啥挺順溜,錢不錢的也沒往心裡去。這一讓鄭老寒攆出來,難事來了。”
“啥難事?讓玉花趕緊和鄭老寒分手不就結了。”“火候沒到,玉花說不出口。鄭老寒心夠狠的,一個月就給五十元錢,只供吃喝,別的不管。你說他媽的——。”
“鄭老寒招高呀,斷了她錢路,買不起大煙,不戒了也得戒。哎呀,不象男的,你可得注意點,她要是重新進了窯子,你可是雞飛蛋打,兩手空空啊。”
“那就戒了唄,不抽菸五十元花不了的花。”
“我的大巡捕長,你是真傻呀還是裝傻?讓她戒了,還不得回鄭老寒身邊去呀。都這個時候,你要是讓她戒了,甭指望她能到你的身邊。咋整也得挺到鄭老寒把她休嘍。這麼長時間,鄭老寒為啥不吱聲?還把女兒放在她身邊,就是逼她戒。你可得堅持住,你不堅持住,這兩年我開銷的錢白花了。”
李奇巖:“你說的是這麼個理。這個破貨,他還歇痕?你說怪不怪,我白話島村小姨子的事,沒成想,還真往鄭老寒身上帖乎,真他媽的邪了。女人咋都這麼賤,單單就看上鄭老寒了。”
“那日本人就看不上錢呀,他們來幹啥來了。別說人家有錢,那個頭,那氣派,誰見誰不帖乎?這是好事呀,你得讓玉花知道。我看你多到老朱家去,把鄭老寒快點整煩了,就會把玉花踢出來。”
“我現在都有點煩了。原先還尋思把她領到家去,這一陣子到朱家一看,我都下不去眼了。這朱老瑞咋挺的,我是服了,沒轍了。你說他媽的啥事呀。玉花抽大煙管我要錢,她是我啥人啊?唉,屈背縮腰的,哽著個脖子,再抽下去不完了嗎?真怕我堅持不住啊。”
黃三良:“這個時候你就得狠狠心,有大哥我在,不怕!”黃三良老婆把桌子放上,端上菜來,兩人喝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民國十八年春節一過,轉眼進入三月。
張學良執掌東北統治權後,本想勵精圖治,重振奉票,他說:“奉票乃奉省之主幣,決不任其毛荒”。可他說了不算,其招法,不比乃父更靈驗。他說奉票是主幣,僅僅是一廂情願而已。奉票已失信用,商民一般交易都拒絕奉票。不少人向張學良獻策.懇請東三省當局拋去以紙幣充軍費的政策,可惜,張學良說的好,但他為了籌措軍費,在一九二九年三月間令東三省官銀號發行五十元、一百元奉票面額匯兌券,發行量是五千萬元,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可惜,這次發行造成奉票應聲跌落。奉票兌現一元銀元,一下子從不足三十元比一,貶值到六十元比一這還是官價。而市牌價維持七十二元合銀元一元。匯兌券貶值率大於發行增長的比率。
老百姓苦不堪言,儘管如此,張學良仍然在當年發行奉票了十五點三億元。而用於軍費的就達到十四點八億元。都說張學良整頓金融卓有成效,惡劣成果比乃父更甚!
奉票的急劇貶值在奉省造成了惡性通貨膨脹,導致了經濟全面蕭條,不但中國街的鋪子紛紛關門,就是東三省眾多工商企業無法維持被迫停業。各行業幾乎都有三分之一的企業關閉。也不知是誰給張學良出的主意,讓他發行大面額奉票。有那麼多日本顧問,也許是日本人。但是不管是誰的主意,不但坑了張學良,也坑了東三省老百姓。日本人的主意那很正常,如果是中國人,很有可能是漢奸,與日本人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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