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慶義聽有佐滕摻和,有點擔心的說:“跟佐滕摻和一塊可不是好事兒。我記得當年經商的日本人,國內要啥,他們就買啥。買賣好做得很,當然都是三泰棧出頭統一組織的,他們國內只需拍個電報到站內,三泰棧將要貨數量進行分配,這些日本人再組織貨源,買完照數一發貨就完事。他們可是不給現錢的,三泰棧向中國發日本貨,佐滕他們就用日本貨抵帳。佐騰因此獲利頗豐,又不用繳稅,幾年下來自己開了一個佐騰洋行。他趁大豆產量多的機會,極力壓低價格。從小糧棧處收大豆,或直接從佃戶手中收。然後又將日貨高價抵大豆款。有點錢就想賺大錢,佐騰見糧谷信託交易,只投很少的錢,就可以賺大錢,削尖了腦袋鑽進取引所,取得了交易資格。初時還真嚐出點甜頭,賺了一些錢。後來,以為自己很高明,掌握了買賣的奧密。結果在一次交易中一個卯日下來,差點把老底賠進去。我記得,他連連說:‘這裡不好玩的,賠光了的幹活。’誰知他沒記性,有點錢還進裡賭。我那時,也是從賈經理手裡摳出點指標來,賺點小錢。”
“是這樣啊,找不到他們,會不會耍賴呀。”
“只要佐滕還在這兒,也耍不了賴。”
這一天,張東旭來到義和順,他也惦記玉花戒菸的事,因為他怕影響了鄭慶義生意。
張東旭進入會客廳就開門見山地說:“寒山,你讓她自個兒去哪兒治都不行。沒你陪著,就她的性子,寂寞能受得了?”
鄭慶義:“大哥,那你讓我咋辦。我心裡一點縫都沒有。”
“你沒問問誰給她提供的大煙?斷了她的來源才能徹底。就這麼有一打無一狀的,會越來越嚴重。”
鄭慶義:“咋問也不說。滿大街到處都是都賣大煙的,到那兒還買不著。”
張東旭:“那到是,要想徹底解決問題,要我說得脫離這個環境。還得讓她過的心情舒暢。”
“對呀,大哥,我咋就沒想到。玉花總想到樂亭看看,大老婆也常打聽玉花,再說,玖馨好幾歲了還沒見過奶奶。哈——,對了,到家沒煙抽了。到時候的時候不戒也得戒。”
張東旭微笑著說:“你呀,真是當局都迷!”
鄭慶義知道,不管是五站,還是在中國街那兒到處都是毒販子。日本人在站內開西藥店,打著賣西藥招牌實際賣的是毒品,先後設立幾處鴉片所、嗎啡館。販毒來錢快還多,引起很多人挺而走險。在四平街新市場的定居的闞朝山——有名的闞六,夥同其兄弟武裝私販鴉片。就是奉天省公署,為了更多地籌措軍費,也明令讓地戶種植大煙。
鄭慶義就是恨得咬碎牙也無可奈何。他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難以根除毒癮。加上有人引誘,玉花想改也改不了。所以,決定把玉花送回樂亭老家,脫離了這個環境,也許會戒掉的。
可要回老家,暫時還走不了,鄭敏之說的事必須處理好。因為,至少鄭慶義自己明白,在這次交易之爭中,自己利用了鄭敏之和方潤昌。鄭慶義只好等這事兒處理完了,才能帶玉花回去。
鄭敏之和方潤昌幾個人,到取引所向田中告之:“我們同佐滕領來中村會社的人,辦理合約已經到期,可該會社的人找不到,合約無法兌現。請田中專務取締役解決。”
田中聽說這事,也覺得奇怪,就把佐滕叫來對峙:“中村會社人找不到了,你的叫他們來平帳的幹活。”
佐滕:“我與他們不太熟識,也找不到他們,我都賠了幾萬塊錢了。你找到他們,還我錢的幹活。”
田中:“為什麼以你名義進行信託交易。”
“大家都是日本人,來找我幫忙,你說我怎麼辦。”
佐滕真耍賴了。
鄭敏之和方潤昌幾個人,來到五站商會,要求商會跟取引所交涉。鄭慶義以站內商會會長的名義,代表受害商戶向糧谷信託取引所提出抗議,要求其妥善處理,賠償損失。開始時取引所想推卸責任,不預理睬。後又說找不到肇事人。
鄭慶義雖說是糧谷信託取引所取締役,可是一些大事小情根本就不透過他的,一切都由田中這個專務取締役說了算,鄭慶義不過是個牌位而已。鄭慶義想牌位是牌位,既然出了事,這個牌位也得當好。為了弄清事實真相,鄭慶義就讓受害者尋找證據,和參與此事的人。
五站都知道了這件事,任理堂也不例外。聽說這件事後,覺著這事一定和佐騰有關,馬上到義和順把前一陣子,幾個日本人來的事告訴了鄭慶義。他說:“小鼻子說的話,聽的半拉克嘰。不過說什麼取引所了,賺錢了,幹完就回國了,我還是聽明白了。當時這幫小子鬼鬼祟祟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們是不懷好意的,這就引起了我的注意,不過想不出他們要幹啥事。我就覺著佐騰這小子不是啥好玩意,一天騙這騙那的,還充當什麼商人,真給商人丟臉。我想這事肯定跑不了是他們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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