轆轤把街日本料理小松屋。李奇巖來到一個房間,敲兩下門後,一個日本女人開了門。進屋後,只見黃三良摟著另一日本女人喝交杯酒。喝完後,黃三良說:“知道不,這叫交杯酒。”
那個日本女人扭扭捏捏地說:“喝一百遍了也成不了你老婆。”
黃三良開心哈哈大笑起來。
李奇巖開門進屋問:“啥事這麼開心。”
“我的大巡捕長,你就放心摟日本女人喝酒,啥事兒都沒有,就是開心!”
“我可是有事,昨天貪了一宿黑。要不今個兒還不了呢。”
“又有哪個倒黴蛋落到你手了。”
李奇巖喝了一口酒後說:“哪兒呀,還不是滿人街進了奉天的軍隊。聽說是吳大舌頭來了。”
“他來能咋地,還敢闖日本人的地盤呀。哎——,吳大舌頭來這疙瘩幹啥?”
“出大事了唄。守備隊都出動了,如臨大敵。他媽了個巴子的,一場虛驚。”
“有點意思,跟我說說咋回事?”
“梨樹縣的常蔭槐他管的執法隊,把闞鍘刀私販大煙給截下來。闞鍘刀又把執法隊的槍給下了。人都扣了。常蔭槐火了,也派兵去救。兩方在八面城劍拔弩張,真要乾的架式。守備隊得信兒,怕是趁機攻進站內。忙向八面城方向佈防。那知,吳大舌頭到了滿人街,以為他是來指揮打附屬地。連忙報鐵嶺大隊支援。兩頭應付手忙腳亂,就是這麼回事。”
“你咋跟佔三山似的這麼能扯?不是完事了嗎?”
李奇巖笑道:“你真的不信啊。我是才聽說。這種事兒咋能發生第二次呢?可吳大舌頭真的來了呀。”
“也許是路過吧。要是真的打,他還能到滿人街。早離的遠遠的了。”
“誰知道呢,不過守備隊真的槍彈上膛了。”
黃三良聽李奇巖這麼說,非常感興趣地問:“小鬼子還有害怕的時候?”
“別的不是別,我心裡直打怵。真打進來,就那麼幾個人,還能禁打?小命保不住了。不說了,找我喝酒,想告訴我啥好事兒?”
“是這麼回事兒。頭兩天我姐叫上她那兒。我那窩囊姐夫不是在八面城有兩鋪子嗎,跟我叨咕義和順到那兒開糧米鋪,他生意就不好做。今年又開了個雜貨鋪,賣的日本貨非常便宜,又把她家的鋪子給頂了。”
“八面城那麼大,糧米鋪雜貨鋪多的是,咋能單單頂你姐家呢?嘻,嘻。看著不順眼吧。”
“我姐夫說奉天省要清丈,正做地戶工作,誰要是買不起地的,他好買。可問了不少家都不答應。側面一問,都想給鄭老寒留著。你說他能不生氣嗎?這不想讓我說說,讓鄭老寒手下留情。媽呀,我跟鄭老寒還能說上話。”
“你不會找我喝酒就為這事兒吧。我可到不了他跟前兒。”
“那到不是,剛聽說的,鄭老寒跟天增長頂上牛了。天增長賣空,義和順買空。兩家開始對著幹。聽說鄭老寒買了好幾千火車。街裡有人說不如不跟了。這下弄不好要賠。還有人說咋沒聽鄭老寒勸,賣了好了。看樣子兩家必有一家要完蛋。”
“你的意思鄭老寒要夠嗆?”
“我就等你這句話呢,鄭老寒就要完蛋了,哪來的錢買地?來乾一杯,慶祝一下。”
兩人舉盅相碰,欣然一口喝乾。放下盅後,李奇巖:“鄭老寒要是癟茄子了,這玉花怕是留不住了吧。”
黃三良:“你呀,跺一腳五站亂顫的手,那女人有都是,可偏偏對玉花放不了手。那可是殘花敗柳啊。”
“真說不清咋讓我那麼惦記她。要說整幾個女人玩似的。”
“我記得誰說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是酸的。你到好,越吃不著越覺得甜。”說完大笑起來。
李奇巖一臉不高興恨恨地說:“總有一天,我要嚐嚐到底是酸還是甜。”說著,拿起酒壺倒了一盅,揚脖就喝乾了,倒上酒又要喝。
黃三良見狀連忙攔住說:“跟你開玩笑呢,當真了。”
“大哥,我是恨我無錢無勢。”
“得了吧,你還無勢,這疙瘩你可是握著生死大權的呀。對了,我記得你說過有個啥計劃。整得咋樣了?”
李奇巖聽到這話高興起來:“大哥,陪我走一個。”
兩人喝乾後,李奇巖說:“我下的套子,玉花鑽進來了。她還不知道給好捲菸裡有大煙。等哪天,鄭慶恭那小子找我要煙,跟他調明嘍。一定要把大煙賣給玉花。”
“好!三弟,讓玉花抽大煙,花銷都算我的。”
“大哥,我可不是白給她抽,鄭老寒那麼有錢,還在乎這兩逼子子?”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左佳仁幾天內賣了近一千多火車,他暗自高興。回到吉昌糧米鋪向尤繼俠彙報。進屋就高聲說:“東家,我賣前一千多火車了。”
尤繼俠問:“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