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佳仁來時,聽說有人賣到六分五,有點急了,馬上也以六分五掛賣五百火車。一出大份賣的,郭寶中全部拿下。辦完手續後,他立即趕回義和順。
鄭慶義正接聽電話,見郭寶中回來,知道一定有重要事說,就撂下電話問:“寶中,咋樣?”
郭寶中氣喘吁吁地說:“東家,手裡沒錢了。天增長還沒賣呢。是那個左佳仁。”
“左佳仁?啥意思?他有錢來買空賣空?”
“他是給尤繼俠操盤的。”
“這兩人咋混一塊去了?”
郭寶中笑道:“魚找魚,蝦找蝦,烏龜找個王八當親家,兩人一路貨色。”
鄭慶義沒笑,他想到另外的問題:“他倆是不是跟天增長整一塊去了。”
郭寶中止住笑說:“我看就是跟著混。天增長是七分,他卻賣六分五。對了,是幾個日本人率先賣的六分五,叫啥中村會社。”
“這有日本人參和?島村那沒動靜呀。”
“我看是佐滕領著的。哦,買家是鄭敏之和方潤昌。”
“你告訴他倆別再參和了。”
四平街新市場大牌子矗立在大土稜上,雖然經過幾年風襲雨蝕,字跡依然清晰。蹬上大土稜,天增長院牆四角炮樓進入視野。進入天增長,院內加工、保管與生活區都有高牆分開。
在一寬敞的辦公室內,大掌櫃魏佔山靠坐在太師椅上沉思。一跟隨小心亦亦地站在那兒。一會兒,魏佔山拿起小巧的紫沙壺,嘴對嘴地啜著。放下壺後說道:“賣還是不賣?鄭老寒聽說東三省獨立,他就賣了兩三千火車。等到別人反過磨來,他都把錢賺好了。我咋就沒想到?這回禁止出口,指定還得降。不賣怕是失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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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班在一旁說:“大掌櫃,您都跟二掌櫃三掌櫃合計好了,也賣了有四千多火車了吧。還猶疑啥?”
“一星半點無濟於事,多了可擔著風險。督軍只告訴穀物禁止出口,可並沒有說讓我咋幹。整好了賺錢是他的,整不好,擔責任的是我。”
“大掌櫃,這事確實不好整,小的看著您這樣心裡不好受。還是小心點為好。”
“你小子到會討好,行也是你不行也是你。”說完放下茶壺,堅決地說:“成敗在此一舉,舍不出孩子套不出狼。我還是要賭一賭,反正現在也沒人知道這件事,繼續做空頭!”
就在天增長大掌櫃派人去取引所急速拋售大豆時。一直在看形勢等待來錢,好進行操作的郭寶中坐不住了,他立刻跑回義和順向鄭慶義彙報。郭寶中跑進客廳,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東,東家,天增——,長,又賣了。”
鄭慶義:“彆著急,喘口氣再說。打個電話就得了,跑回來幹啥。”
郭寶中放鬆了緊張的神態,喘口氣後,又自己倒了口水喝:“不少掌櫃都問我你的意見。所以,我就回來了。”
“賣了多少?”
“又是五百火車,沒人敢接。隨後小量的降價賣,六分五厘一升,只夠買五十火車的了。”
“天增長六分五就賣五百火車,比上回賣的還低五厘。是不是急瘋了。他做空沒道理呀。看來一定是有啥說頭。不過他這麼做空也不是啥好事。時刻注意,低於七分的全買。”
“那他們——。”
鄭慶義笑笑說:“他們都是小鋪子,恐怕吃虧。你剛接不知道,都跟著咱跑,不必瞞著,都買了價就上去了。”
郭寶中一聽明白,笑呵呵:“東家,我知道了。那我還上取引所去。這回零星的我不買了,只買大炮的。”說完就往外跑。不一會兒又回來了:“東家,錢吶?”
鄭慶義笑道:“你沒等我說完話就蹽出去。你去錢莊找王掌櫃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