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慶義回到義和順,吳善寶和朱瑞卿急忙過來。
吳善寶進入客廳就急不可耐地問:“東家咋樣,三泰棧還要咱的豆餅嗎?”
鄭慶義:“島村這老東西,消減十火車合同。他還以為我同意一半錢一半貨。可我偏不如他所願。到時候的時候,兩萬塊豆餅我全要日貨。”
義和順的油坊每月能生產三萬餘塊豆餅,即三十火車,每火車可裝一萬一千塊豆餅。所以,義和順與三泰棧合同就是三十火車的合同。本來是遠遠滿足不了三泰棧的需要的。這是島村故意與鄭慶義整事。義和順剩下一萬餘塊豆餅就得另找銷售途徑。
朱瑞卿磨磨嘰嘰地說:“我的媽呀,你咋還都要了日本貨了呢?那麼多雜貨上那兒賣去。”
吳善寶聽了知道事情定了,已經無可挽回了,就爽快地說:“我就說嗎,上趕著不是買賣。一就這樣了,那還有啥說的,到大屋子租個地場賣吧。只是貨存在那兒呀。”
鄭慶義想都沒想順嘴就說:“先拉到外棧吧。我正好趁此機會開個雜貨鋪。當初咋沒想到這個,到時候的時候多賺不少錢。”
朱瑞卿一聽覺得有道理,跟著說:“日進街那塊空地還閒著。就蓋幾間房,多蓋幾間,開個雜貨鋪也行。”
鄭慶義對這話願意聽,表明朱瑞卿不反對開雜貨鋪,雖然開不開朱瑞卿也說了不算,有同意自己意見的同盟軍,鄭慶義欣然說道:“朱老瑞提議不錯,只是沒時間蓋房子,要是有地場的話,租幾間房到是行。島村那老東西,不讓這些雜貨在五站賣。那裡的房子你是不是全租出去了。
朱瑞卿討好似的說:“早都租出去了。黃三良弟弟那個剃頭棚挺火,頭剃的不錯。”
鄭慶義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又上那兒撇去了。”
朱瑞卿撇撇嘴:“就剃個頭能撇啥。”
吳善寶心思可沒在這兒,他想到的是另外問題:“不讓在這疙瘩賣,到哪兒賣呀?壓那麼多錢啥時能回來?”
鄭慶義瞪了一眼說:“你真鹹吃蘿蔔淡操心,遇事就橫扒拉豎擋著的。瞅瞅你這煽風耳,就能煽風點火。兩耳朵一去活象個xx。”
吳善寶嘟囔:“咋還罵起人來了。”
鄭慶義:“罵你是輕的。心眼兒小的象個針鼻,就怕身股錢分少了。錢從我身股錢里扣,與義和順無關。到時候的時候,身股錢少不了你一分。”
朱瑞卿:“吳老善,你這人真是禿嚕反帳的。 不是我翻小腸,當初要不是你整的事兒,……。”
吳善寶不敢跟鄭慶義頂嘴,對朱瑞卿可不在乎,當時打斷:“你還少說了,彼此彼此。有義和順咱守著,能吃香的喝辣的就得了。想那麼多幹啥?”
鄭慶義忽地站起來:“你們別磨嘰了,我可沒功夫跟你們閒咯嗒牙兒。雜貨鋪就到八面城辦。陳成煜呢?馬上跟我去八面城,到時候的時候,就這麼辦了。”說著轉身出了屋。
鄭慶義一般早在心裡盤算好的事,他不會先拿出來同掌櫃們商量。說是商量,其實也就是聽聽意見,以便自己在與他們爭論中堅定信心。當一但做出決定,態度就變了,罵人話、髒話都會脫口而出。從此,稍有不順心,就會對掌櫃們連怨帶損。去八面城辦小雜貨鋪,早在大連就打了個腹稿,內心是在與梨樹這兩地進行比較,看是那個更好些。八面城他去了多次,那裡是和張東旭結拜之地,所以對八面城是情有獨衷。
吳善寶見鄭慶義出去了,回頭指著朱瑞卿:“你懂個屁,他開不開鋪子跟咱有屌毛關係,也不花咱一分錢。可你算算兩萬塊豆餅多錢?一個月兩萬塊,這麼多錢的貨壓在那兒,要是賣不出去,那還有好嗎?”
朱瑞卿拍拍腦門:“哎呀,咋不早說,我沒往那兒想。今年賬期不會少分給咱吧。不對呀,剛才不是保票了嗎?”
吳善寶:“屁話,他在跟前,我能說嗎?自個兒不動動腦?用他的話說,到時候的時候,錢沒到帳上,他一反逛子了,咱找誰說理去。”
義和順,更夫把大門開啟,白馬拉著轎車駛出來。這時,一個人高喊:“姜老闆子,停下,快停下。我找鄭掌櫃有急事。”
車停下來,鄭慶義往外一看:“呀”一聲,自語道:“剛才是氣暈了頭了,差點把正事耽誤了。”
喊話的是田若芊。他跑到車前:“鄭掌櫃。”
鄭慶義說:“別說了上車吧,成煜,你去叫人把客房收拾好。到時候的時候,我把山本找回來。”
陳成煜下車,田若芊上車。
鄭慶義問:“他在那兒?”
田若芊:“四平旅館。”
鄭慶義對姜長生說:“快到四平旅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