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優勢互補
賈正誼一聽這話是給自己聽的,付之一笑:“有道理。看來,是我來的少了。也是,沒大事我不能到你這來。省得島村說三問四的。我說寒山,你跟中國街的翟書田熟嗎?”
鄭慶義:“現在熟了,都在會里。”
“你可得注意他點。上回島村跟我提他,以後要從他那兒進大豆。光研究搭橋的事,把這茬給忘了。今個兒想起來,就來告訴你。島村有個親戚叫佐滕,他跟翟書田走的挺近。”
“又是佐滕。你說的是不是精米所的那個?”
“這個不知。島村啥事都要針對你。只能提醒你,別的啥也做不了。”
“伯謙兄,沒關係。你這就是幫我的大忙了。噫——?他為啥要把這事兒跟你說?”
“還不是讓我告訴你,讓你知道你是離不開三泰棧的。只要你依靠三泰棧,讓你咋整你就得咋整。”
“這是一定的,連張大帥都得聽小日本的,何況我一個草民。豆油咋辦?”
“大豆三品,就豆油難整。三泰棧能拿到出口訂單,就急著收。拿不到就不要。不過,豆油混合保管制度出來了。豆油也開始混保了,你就不如直髮大連埠頭。”
“看來,到時候的時候,大連建鋪子的事,必須快點辦了。”
這時,喬向齋進來:“鄭老寒一到關鍵時刻,總會遇到貴人。”
賈正誼:“看來喬掌櫃是常來的,不用人稟報。”
喬向齋沒明白,鄭慶義解釋說:“剛才伯謙兄進來多了幾道手續。正跟我磨嘰呢。”
喬向齋:“辦啥手續?”
賈正誼:“你們是朋友,當然不必了。我就奇怪,你倆脾氣秉性不一樣,向齋多一些書生氣,鄭老寒則盛氣凌人。都是經營糧谷生意的,按說應該是競爭對手,可從來沒有爭鬥,交往這麼多年,從來都是和和氣氣的。”
鄭慶義:“都是商人未必就是對手。在買賣上優勢互補。只有一個利益趨動,均佔又有何不可?”
喬向齋:“寒山說的對,天地廣闊,何必叫真。”
鄭慶義迎到門口拉著喬向齋的手說:“忙啥呢?老長時間沒來了?”
喬向齋:“我正愁咋整呢。總號讓我碾米。腰站那塊地場我得用起來。對了伯謙兄,豆餅沒問題吧。”
賈正誼:“能有啥問題,你那才幾火車豆餅。
鄭慶義“碾米這事不用愁,派去兩人幫幫不就結了。”
喬向齋高興的說:“那太好了,我來就是為了這個,可這求字還沒說出來,問題就解決了,我就沒啥愁的了。”
鄭慶義的義和順與喬向齋的益發合四平分號,兩家鋪子相互利用,優勢互補。遇有風吹草動,兩家一致對外。當然,還有張東旭的富益永。包括鄭慶義的老東家人和長也算在內。
鄭慶義:“向齋兄,其實我也在愁,你愁的是有形,只要問題擺在那兒,總能找出解決的辦法來。可我這愁竟然不知道問題在那裡。”
喬向齋:“人說知足者常樂,這話不假。你呀,總不知足,當然樂不起來。現在,你控制的範圍越來越大,糧食的價格差不多都得看你的眼色。”
“你說啥?看我的眼色?”鄭慶義重複說了一句後,仔細琢磨琢磨,突然一拍大腿:“你提醒了我。想讓人看我的臉色,各地糧食購銷存的情況就得了然於胸,知道啥時多,啥時缺,由我去調劑,不就得看我的臉色了嗎?到時候的時候,咱倆聯手,還有你總號做後盾。哈哈哈……。”
賈正誼一臉茫然。
喬向齋:“你鄭老寒可真是的。聽人說話,不止是聽一,總是能而二而三。這回一定是四以上了。”
鄭慶義說:“你的外棧碾米量要整的大些,到時候的時候,也許我會要你的米。”
喬向齋:“這感情好,米給你我放心。”
賈正誼:“你倆可真是珠連壁合,真羨慕。你說島村問起你給宋順才發豆子的事。扯上張大帥整備軍隊和整頓財政都離不開日本。”
喬向齋:“那是當然的了,很多事,你只要看看報紙,多想想就明白了。清國時,發行奉小洋票,這比提拉一串銅錢方便多了。誰不喜歡用?你們忘了,那幾年小日本報紙,常造謠說奉票準備金不足,在五站控制奉小洋票使用,自己成立銀行發行金票。指使和慫恿日本人擠兌奉票,兌換銀元。造成奉小洋票貶值。張大帥就得跟小日本商量,別在擠兌我。讓我幹啥就幹啥。所以,這幾年就消停了。張大帥又有錢了,他能不報仇血恨嗎?張大帥一入關,別不是不別的,咱的鄭老寒是最受益的,我多少也能借點光。張大帥一牛,就不願意聽日本人擺佈,說過的話也不兌現,日本人很不滿意。等著看吧,日本人不知又會搞啥鬼。”
賈正誼:“向齋兄分析透徹。島村說,張大帥不能拿日本人當外人,一當外人,張大帥就難過了。”
傍晚,鄭慶義回到義和順院內的四合院。
玉花開門:“寒山,又這麼晚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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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慶義無心理睬玉花:“以後別等我了。”進屋就躺到炕上,閉上了眼睛。
玉花跟在身後,一臉無奈的樣子。看看鄭慶義,她轉身去了另一個屋,把女兒抱過來:“寒山,看咱女兒總看不見爹,她都想你了。”
鄭慶義只好起來親了親女兒,又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