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歡見她如此堅持，自己又沒辦法說服她，只好順著她的意思道：“好，我們不去醫院。”
聽到顧南歡鬆了口，陳玉白的面上一鬆，又試圖站起來，“走，我給你指路，我們現在就去那個診所。”
可她一用力，手臂上的出血量頓時又比剛才多了許多，順著她的手臂一下子淌了出來，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顧南歡趕緊走到她的身側，扶著她站穩，又心疼又氣急地對陳玉白道：“那你必須給我一個不去醫院的理由！”
話音落下，她明顯感覺到陳玉白的身體僵了僵。
“我……我不是說了嗎？我……我有些……不喜歡醫院的環境，我怕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
“陳老師，我知道這不是你不想去醫院的真實原因，我想聽實話！”
陳玉白虛弱地靠在顧南歡的身上，數九的寒天，她的額頭上卻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看得出她忍得很艱辛。
顧南歡扶著她一邊往巷子外走，一邊盯著她，只見她那隻沒有手上的手落在另一隻手臂上，狠狠地掐著，似乎是在猶豫。
就在她以為能聽到陳玉白的真實理由時，卻見陳玉白十分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微笑：“我說的真的是實話，我真的是……”
害怕見到醫生？
這個理由簡直是荒謬，一個人就算是再害怕醫生，在涉及到性命安全的時候，哪裡還會顧忌這些！
陳老師這麼堅持，分明是因為……
想到，顧南歡便將自己剛剛撞見的那一幕說了出來：“陳老師，我剛剛看到曹志敏了！他是從這個巷子裡跑出去的。”
陳玉白不可置信地轉過頭盯著顧南歡，嘴巴張了張。
“而且，他身上也受了傷，地上的這些血跡就是他的！”
說完，顧南歡便抿起了嘴巴，不再說話。
陳玉白已經被剛剛顧南歡的那幾句話驚地說不出一個字了，完全沒有想到顧南歡會遇見曹志敏，她以為，曹志敏在將自己打昏之後，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沒想到，他居然沒有走！
視線落在顧南歡身上，只見眼前這女孩一臉的凝重，不知道為什麼，從她的神色中，陳玉白讀出了一種她已經看破一切的錯覺。
“陳老師，這個關頭，你沒有打給陳校長，也沒有打給你身邊的任何一個朋友，而是我這個什麼都做不了學生，你想過為什麼嗎？”
這話問得陳玉白一愣。
顯然她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的。
“信任嗎？”顧南歡的神情顯得有些肅穆，“似乎我和您的關係並沒有到種地步，所以，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們之間那個共同的……秘密。”
顧南歡說的很隱晦，但陳玉白卻明白她說的是那天在學習角，自己和曹志敏見面的事。
“你是因為曹志敏，才不想去醫院的對不對？”
這句話說完，陳玉白頓時有種無奈又無力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瞞不過去的，只好道：“是，我不去醫院是因為，醫生見到這樣的傷，會報警備案，警局那邊會對這件事調查，盤問相關的細節，會有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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