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琴安拖著一臉無所謂的禺離淵在出城的路上拐去了已經被更換了東家的禺記布莊。
站在根本就沒改動過一絲一毫的鋪子門匾下,少琴安抬頭感嘆的看著門牌道:“你說這兩位到底是真聰明呢,還是誤打誤撞呢?就這禺記布莊四個字,整個姬垚國也就這家鋪子敢用這個名字,明晃晃的寫著跟皇室有著關係,再怎麼著生意不會差到哪裡去,可是話說回來,這名字要是不改,旁人或許一輩子都不知道東家換了,這二人看來是也不在乎這虛頭巴腦的名聲的有趣人。”
事實上那兩人只是懶得從來沒有想過要給布莊改名字,甚至還想著等人家收拾好了,說不定就要把鋪子裡的東西全部都給搬走,到時候他們還得頭疼具體賣些什麼,又怎麼會花時間去想這個鋪子就現下應該叫什麼?
禺離淵也眯了眯眼,道:“我是看著那兩人都挺雞賊的,尤其那個年輕後生,整個一掉進錢簍子了模樣。”
少琴安轉了轉手裡的扇子,收拾好了的少琴安也是一位看著年紀三十出頭的中年帥大叔一枚,身上帶著一絲不染世俗的清高,又帶著滿滿的屬於少年人的元氣。
把扇子玩了一圈後,然後敲了禺離淵肩膀一下道:“趕緊收起你那怨念,你說說你一個前輩竟然還跟人家一個後生計較這些東西,趕緊進去吧,你不是還急著趕路嗎?”
“所以我不懂你為什麼非要拐過來。”
“這不是那天答應人家了嘛,我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呵呵,你言而無信的時候多了去了,這回倒是巴巴的做起來君子了。”
“哎?那你把話說清楚,我什麼時候言而無信了?”
“別的咱們就不說了,就說上次小師妹的事兒吧,當年你怎麼跟我說的,你說我看上的人你是不會插手的,轉頭你卻揹著我非約小師妹去逛花燈,,,”
“哎,哎,打住打住,這茬都過去多少年了?我想想啊,至少得有七八十年了,你怎麼還惦記著呀,我都跟你說多少回了,那次逛花燈又不是我主動邀約的,誰讓你那會兒霸道的跟個螃蟹似的,根本不會討小姑娘歡心,那又有我珠玉在前襯著呢,人家小姑娘自然只看得見我啊,哎,你急什麼眼啊?這茬又不是我提起來的,行了行了多少年的老黃曆了還翻,趕緊的,趕緊的,咱們進去吧。”
少琴安也很無奈啊,人長得好看,太優秀也是錯,這事情活著真的太不容易了。
禺離淵扭曲著臉頰,那目光凌遲一般的看著少琴安,半晌,冷冷的笑道:“不過是兩個無知小輩要送些東西給你,你竟然如此的積極,也不知道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多少的孝敬,才會對人家這樣兩個小輩的東西感興趣。”
“嘖?你怎麼說話呢?你看我像是缺了孝敬的人?哪年我們王室不給我奉上百八十車的好東西?我還真能眼熱兩個小輩的東西?你這人忒沒有生活樂子了,你難道就不想想,這都多少年沒有收過像這樣小人物的樸實的禮物了?我告訴你我連給他們的回禮都準備好了呢,瞧瞧,你看看你肯定沒有準備吧哼哼。”
少琴安手一揮,首先你就出現了一對碧玉可愛的小兔子,光是看著就覺得價值不菲,更別說還有隱隱的白光顯現。
“瞬移兔?”禺離淵微微訝異道,“沒想到你的手筆還不小,就這兩隻兔子可夠他們十來回在九死一生的情況下瞬移千里之外,只要不是被大能以上修士盯上,可算是來去無痕了。”
“還算你有點見識怎麼樣?這個回禮不錯吧?”少琴安越看自己準備的東西越滿意,道,“更主要的是就我這寶貝就是沒有法術的人,只要用上指尖血也能夠催動開啟,你不知道每年有多少普通人歷經千辛萬苦,準備了山一樣的金銀財寶,就想求我這手裡的東西呢,不過,我的寶貝向來只給有緣人,我看的順眼的人。”
禺離淵看他這樣大方,自己倒是不好意思拿些低階的東西出來了。
過了一會兒,他才在少琴安挑釁和期待的目光下,慢吞吞地從自己的袖子裡拿出來裡面巴掌大的菱花鏡。
少琴安伸頭過去看了看,然後摸著下巴笑道:“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我,這還是你百八十年前給小師妹準備的照妖鏡。”
禺離淵一下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了,道:“少琴安你少來,不要胡說八道什麼照妖鏡,這可是我收集了許多上古的材料,又陸陸續續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才鍛造出來的透視鏡,可不要那麼見識少,還覺得自己多厲害,我告訴你就我這鏡子,無論你的偽裝多厲害,只要給你這麼一照,你到底修為幾何,修的是哪一途,是人是鬼都給你照得清清楚楚。這厲害的就是,在照射對方的那一剎那可以迷惑對方心智,你是知道的,交戰的時候關鍵的那麼一剎那是多麼的重要,基本上也是生死一線,可比你那個兔子實用多了。”
“看不出來啊禺離淵,我還頭一次覺得你如此的大方,竟然願意把你鍛造出來的東西隨手送出去,嗯,以前果然是,我把你看扁了,可是我還是很好奇,你真的不是因為當年送不出去給小師妹,就一直把它閒置著,直到今天才把它想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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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離淵啪嘰把臉給撂下來了,特別高冷道:“你如此惡意揣測他人的心意,真的符合你一個大能修士的身份?少琴安,你是這個。”
禺離淵豎起了自己的小拇指。
少琴安覷著眼睛瞟他,然後也默默地豎起了小拇指,大拇指蓋著小拇指下面只露出小拇指指頭一點點,成功的又讓禺離淵跳腳,他自己都是飛快地閃進了鋪子。
掌櫃的還是那副生無可戀模樣,只不過今天的生無可戀,和前天的又有一些差別,前天的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前途無望,有些絕望,可是今天的絕望,帶著滿滿的對世界惡意的恐懼,因為,新上任的對於經營一竅不通的老闆魚大強,說要跟著學習做賬房先生。
就今天一早上,他已經給人算錯了三筆賬,眉筆的數字還都不小,這會兒掌櫃的正趴在櫃檯上恨鐵不成鋼的戳著賬本咆哮道:“東家你就不是做賬房先生的料,麻煩你沒事兒就回去躺在院子裡曬太陽好不好?為什麼二十匹的每匹三十塊晶石布料加上三十匹每匹二十塊晶石的綢緞,最後收人家兩千晶石?要不是那位顧客是咱們鋪子的老客戶,說不定人家後頭就氣了,再也不來了。”
魚大強嘿,沒有自己做錯的覺悟,面無表情道:“二十加上三十是不是五十,三十加二十是不是五十?五十個五十是不是兩千五?我看他買的量大,再給他減一點收兩千,已經很良心了好嗎?”
掌櫃的:。。。更加的生無可戀了。
進門的少琴安和禺離淵:。。。乍一聽好像還挺有道理的,啊呸,有道理個闆闆,主要是他們是客戶,可再也不想來這家鋪子。
掌櫃的好不容易捂著心口緩過氣來道:“東家,可算是求你了,千萬千萬不要再來做賬了,這金算盤老夫已經用了幾十年,你要是看著喜歡你就拿去吧,算是老夫送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