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些耐心,小姐。”芬的臉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她右手向上輕輕抬起,光球便穩穩地停在原處,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彷彿剛剛的事情只是一場玩笑,但那不斷翻滾的藍『色』波紋中仍然充滿著毀滅『性』的力量,只要它的主人願意,剛剛的災禍隨時都可以再度上演。
“你這個瘋子,”女聲氣道,但眼下的局勢卻令她不得不做出決定,“我同意你的要求,”她選擇退讓一步,“但需要追加一個條件。”
“說來聽聽。”芬從床上坐了起來,耐心等待著後文。
“你需要協助我解決格爾德……”
“這是自然,正好我也有些賬要和他好好清算。”話還沒有說完,芬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女聲見對方答應地這麼痛快,不禁覺得有些意外,但她也不是個多疑的人,既然協定已經達成,那她便準備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好,現在我就把結合法陣的要點告訴你。”
“不用費那個功夫,”但芬只是擺了擺手,隨後右手在空中一劃,一道淡藍『色』的六芒星便憑空出現,“我對於法陣的理解不亞於你。”空中的成品成為了最好的佐證。
“……”女聲那裡再度陷入了沉默,一連串意外的事情讓她心中充滿了驚訝與戒備,眼前這個陌生人的身份成了她此時最大的心病。“或許我該重拾過去的記憶了。”她在心中思考著這個問題。
“既然協定已經達成,那麼這個東西也就沒什麼用了。”芬右手虛握,原本浮在上空的光球重新分裂成無數細小的光點,海納百川般匯入她的體內。
“你究竟是誰?”看完這一切的女聲帶著最初的疑問重新陷入了沉睡。
而芬則是沒有言語,她收起之前的盒子,又呈大字狀躺在床上,望著上方的天花板發起了呆,“她終究還是都忘記了!”芬突然嘆了口氣,“果然當死亡的權利被剝奪以後,只有遺忘才是那為數不多的解脫嗎,芬?”她輕聲呼喊著這句身體的名字,落寞之餘又有著幾分欣慰。
時光車輪在不斷滾動,被預言糾結在一起的人正在全力向前奔跑,他們當中有人在猶豫,有人在彷徨,有人在恐懼,有人在癲狂,但無論如何,他們心中都抱著這樣或者那樣的信念,可這信念又會指引他們走向何處,除了命運,沒有人可以知曉。
……
“大人,已經準備完畢了。”凌晨時分,格爾德看著螢幕對面畢恭畢敬的侍從,不禁微微點頭。
“這附近已經排查過了?”但他並沒有放鬆警惕,仍然不厭其煩地詢問著。
“是的,以城堡為中心,配備了最新偵測系統的衛兵們已經將整個恩德林納入監控範圍之內,我敢保證沒有人可以逃出我們的掌控。”螢幕對面的人仍舊恭敬地侍立著,但話語中卻流『露』出一種不容置喙的自信。
“聽上去不錯,”格爾德簡單稱讚了一句,“但不僅僅只有偵測吧?”
“當然,我的大人。”侍從抬起了頭,眼中包含著憧憬與崇敬,“每個衛兵都是精英級的棒小夥,他們也都是清一『色』的防禦系異能者,決不是那些只會閃躲的懦夫可以比擬的!再加上西區又送來了最新的鐳射炮,我敢保證,那些未經允許的人,只會變成一團燒焦的粉末!”
“西區,哼!”格爾德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但他還是及時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讓那些小傢伙們都打起精神,不要吝惜能量,今明兩天絕對不允許讓任何人出入這裡,記住,是任何人!”
“您的意志。”侍從再次低下了頭。
“很好。”格爾德的臉『色』稍微柔和了些,他放緩語調,“你也辛苦了這麼多年,等這件事情過後,我會賜予你應有的獎勵。”
“只要能夠侍奉在大人身旁便是小人的榮幸,又怎敢再奢求些什麼!”侍從的臉上『露』出了惶恐的表情,他單膝跪地,不敢抬頭。
“這是你應得的,不必推脫。”格爾德揮了揮手,將事情就這麼訂下,而侍從則是再次將頭深深埋下,以示自己內心的感激與敬意。
“那就這樣吧!”見事情已經交代完畢,格爾德也沒有再談下去的興致。
“那祝您接下來的事情能夠一切順利了,小人這便告退。”侍從恭敬地向他告別,隨後顯示屏便重新收回到地下。
“果然還是自己人更為可靠。”格爾德倚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他說不清此時內心是怎樣的滋味,對於芬,他既有在危難之時的感激,又有無法使用所產生的憎惡,再兩種感情混合在一起,再加上之後所產生的一系列事情,讓他心中百味交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