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責...對麼偉大且高尚的詞彙啊,想必能夠擔任這份職責之人,也一定是偉大且高尚的。”霖安惆悵而言,不過卻是想到了明光鬥場中那一道道明光身影,覺得...他們雖然教會了自己如何與罪孽戰鬥,卻是不曾告知他...自己的手足若是化身罪孽,該當如何。
“霖安是一個偉大且高尚的人麼?”
“我不知道,也許這個問題太過於深奧。仔細想想...如果一個偉大且高尚的人無法保護自己的手足,那麼他註定就無法稱之為偉大高尚,可如果他為了自己的偉大高尚對著自己的手足刀劍相向,似乎也就難以稱之為偉大高尚。”
“霖安的選擇呢?”
“能摸魚就摸魚,摸不了了...好像也沒有什麼,反正殺了罪孽,梓嫻也不會死,不是麼?也許問題不在於霖安怎麼做,而是梓嫻是如何看待罪孽的,它對你而言,是不可割捨的麼?”
“如果是呢?”
“也許人...真的應該要學會退讓,不然又能如何去做呢?像個聖人一般,對著自己的手足兄弟刀劍相向,行那大義滅親之舉?我不知道啊,所以我才時常會說自己蠢笨、愚蠢,也許這樣沒有什麼不好,總好過那些為了自我高尚而不惜傷害手足的聰慧之人要好,所以說...做人還是別太聰明,蠢笨一些才好。”
霖安有言,且是難得聰慧一回,覺得有些事不該過於激進,也不該過於執著。
“可惜...世人是接受不了你這種說法的。”
“那霖安該怎麼去說,才能讓世人接受呢?”
“霖安應該說...霖安是在利用梓嫻,並將利用梓嫻當做一種說辭,也許只要這樣...世人便能接受霖安的所作所為了。”
“可霖安為什麼要讓世人接受呢?他們是否能夠接受我,又能如何呢?換句話來說...為了讓世人接受霖安,霖安便應該說這些傷害梓嫻的話麼?也許世人應該想一想,如果他們站在霖安的立場,面對霖安所面對的事,是否也能像霖安這般蠢笨的處理,或者是遠比霖安處理的更好呢?”
梓嫻微笑,笑的依舊很是陰冷,不過卻是上前,將陸離溫柔的放在了霖安的手中,同時亦是溫柔的開口道:“前路尚遠,不妨讓陸離伴隨霖安,這樣一來...就算來日梓嫻不在了,也不會讓霖安感到孤單。”
“梓嫻要走?”霖安不解而問。
“梓嫻不走,梓嫻會永遠陪伴在霖安身旁。”梓嫻有言,且在言辭間抬起那猩紅的手掌,輕撫於霖安的臉頰之上。
“嗯...”霖安回首,將陸離收到了儲物裝備之中,隨後便與梓嫻一同走向了寬廣的廣場,卻也不曾同行,而是各選一道門洞,奔赴戰場。
十位衙役已是率先一步進入了森羅宮殿之中,且在進入宮殿一瞬即是分散開來,並衝入了廣場兩側的八道門洞之中。
門洞之內,是通往無數宮殿的道路,兩側高牆硃紅且似山高,道路曲折蜿蜒且似迷宮。
雖似昨夜,卻也有所不同,化身罪孽之形的衙役們不再拘泥於表形,而是真的想要將朱家罪孽斬盡殺絕,從而得到錢銀、從而謀取仕途、從而獲得長久且巨大的利益。
衙役瞬動,如若疾風暗影奔襲與狹窄道路之上,且在奔襲之間凝聚銅鈴在手,亦使其經剎那而化作巨大古鐘之形。
擒握古鐘之末,經雙臂猛掄,瞬撞於一側硃紅高牆之上。
咚...!巨大鐘聲瞬起,可見聲浪如若漣漪,顯現於空氣之中,亦是對外宣洩而去,致使兩側硃紅高牆瞬間崩碎倒塌。
看似聲勢浩大,但也僅在剎那,高牆崩碎而成的萬千碎片,乃至四濺而起的煙塵,即是呈現出了無比鋒銳的模樣。
高牆於音浪之下崩成碎片、煙塵,而攜帶鋒銳之意的碎片、煙塵亦經剎那即將衙役淹沒。待煙塵消散,即見朱家罪孽正立身於遠處廢墟之上,而衙役則是化作了血肉模糊、黑血橫流於周身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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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罪孽,何必相互為難?”罪孽有問。
“大家都是罪孽,自然也就無需多做解釋。”衙役有答。
“加入我等,便可得到巨大的利益。”
“殺了你們,一樣可以得到利益,且是合乎常理的長久利益。”
“既然如此...便請君上路!”罪孽話音一落,即掌無數寸長、鋒薄、似如刮鬍剃髮的刀刃,於古鐘末端之上瞬刺而出,亦是瞬間貫穿了衙役緊握古鐘末端的手掌。
不知衙役是否能夠感受到疼痛,不過手掌之上的骨骼、筋腱已是盡斷,自然也就沒有了持鐘的能力,而古鐘亦是因此落在了一旁。
而這些鋒銳的刀刃,即是朱家修士的能力,也是經罪孽強化過的能力...刃林刀山。而這種能力不僅可使世間萬物皆具鋒銳切割之能,更是可以使鋒刀於任何物質之上刺出,且從古鐘末端刺出的刀刃來看...
就像是常人若想反抗罪孽,便會感受到人間處處的是鋒芒,縱然本是持於自己手中的武器,也會呈現出逆反的模樣,讓人難以掌握。
噗!鋒刀瞬穿衙役手掌,若是尋常衙役在此,必然會因劇痛而放棄抵抗,但可惜的是...化作罪孽之形的衙役,縱是手掌被貫穿,也是未曾感受到絲毫疼痛,縱是手骨、筋腱被斬斷,也是再度掄起古鐘,且是猛敲於地面之上。
咚...!鐘聲瞬起,音浪卷塵,似若龍捲,於鍾內瞬出,且似巨龍橫地,過往之處萬物成塵、萬物化齏,且攜無上威勢正對遠處罪孽而去。
龍捲迎面,罪孽卻也未退,僅是微微抬起手臂,掌控八方碎石入手,且經一瞬即是揚塵而出,而無數塵埃亦是攜帶這無匹的鋒芒,如若浪潮、似若暴雨般,正對龍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