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們都能聊得起來,我真佩服你。”司浩淼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我轉身看了看他身後,那四個人已呈扭曲狀疊在一起,遂拍拍他的肩膀誇讚道:“不錯嘛,速度挺快的。”
“那是自然。”他邊自得邊鄙夷地看著我道,“本少爺對付他們綽綽有餘,哪裡還需要你來畫蛇添足?”
“是啊是啊,是我多管閒事了。”我白了他一眼,不過是誇他一句,他尾巴就要翹到天上去了,早知道就不來幫他了,可我又不忍心讓南宮思悠一直哭下去。我對這個愛面子又自戀的大少爺招招手,笑眯眯道,“那萬能的司大少爺,您能否再發揮一下自己無敵的魅力,去安撫一下那邊受了驚嚇的少女呀?”
他看我指著的正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南宮思悠,眼角抽了抽,明顯一副“我很不情願,你想太多了”的樣子。
“喂,給點面子嘛~”我用手肘頂了頂滿臉都寫著排斥的司浩淼,“再說,你不是自詡喜歡美女的嗎?那可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啊,不正是你形容的靜若處子動若脫兔麼?若是遇上其他女子哭成這般,你怕早就屁顛屁顛地送上門去了?你就那麼不喜歡她啊?”
司浩淼眼眸略略有些漂移,轉到一個我看不到的角度,讓人猜不出情緒:“並非不喜歡,美人本少爺自然喜歡,可若是像她這般死纏爛打又柔弱嬌貴的美人,本少爺卻著實招架不住。”
我眨巴眨巴眼睛,據我在南宮思悠記憶裡看到的,司浩淼與她的正式交集就那麼一次。此後都是她自作多情,單方面地關注著他。雖然她製造過許多次刻意的偶遇,但司浩淼都目不斜視,和她多次擦肩而過。我一直以為他是沒看到,原來,他不僅注意到了,還不勝其煩,裝作視而不見。這麼看來,南宮姑娘更加可憐了,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他如此避之唯恐不及? 南宮思悠的心裡可沒有這一段啊。
我試著替她說好話,妄圖改變他對她的印象:“其實吧,我覺著這姑娘挺好的啊,又美又賢惠,性子溫順,對你又這般死心塌地。天上地下獨一無二……”
我話還沒說完,忽見他意味不明地盯著我:“你真這麼想的?”
我不這麼想的還能怎麼想的?我還想你快點把她娶回家呢,但也得你聽才是啊。我含蓄地點頭道:“我是這麼覺著的,她比你那紅顏知己浣紗姑娘要好上太多了。”
“那麼……”他定定地看著我,眼中竟隱約看出幾分若有似無的情愫來。我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回神,他若是對我有情,那太陽定是打西邊出來了。他離我太近,近到我幾乎能看到他那雙深褐色的眸子裡自己一身紅衣的影子,他問,“和你相比呢,如何?”
和我比?我莫名其妙,為什麼要拿來和我比?有什麼可比性嗎?
他又不喜歡我,我把自己說的再好或者再不好,對他的選擇有影響嗎?
或許,他只是想知道我……對自己的……評價?
我斟酌著用詞,不至於太貶低自己也不至於太貶低南宮思悠:“我麼,我和南宮思悠一個是妖,一個是人,根本沒有可比性啊。若真要比的話,南宮思悠內斂秀靜,是閨閣女子一貫的典範,也是男子一貫喜歡的型別;我就比較奔放無狀,呃,就像你說的,沒有一點女兒家該有的樣子,沒幾個男子能駕馭得了……”
“那若你是男子,你會怎麼選?”
他到底是怎麼了,儘讓我回答一些我不知怎麼回答的問題。不過既然他問我的意見,我怎麼著也得利用好這機會讓他對南宮思悠的印象改觀啊。於是我一本正經道:“要我選,我肯定會選南宮思悠。她要樣貌又樣貌,要家室有家室,要人品有人品,這才是正室典範,良妻標準啊!我這種太鬧騰,浣紗太妖媚,都不適合娶回家。”
他的表情怪異,像是努力憋著笑,又像是努力憋著氣,我有些摸不準他在想什麼。
他又看了我一會,扔下一句話:“我娶妻,不看樣貌,不看家室,不看人品,端看心之所屬,情之所鍾。”然後就撇下我往南宮思悠那裡走了。
我在原地懵了一會,他是什麼意思?不看樣貌,不看家室,不看人品,後面兩個我姑且信了,但第一個打死我也不能信啊!我努力了這麼些日子也沒能讓他認同“人美不在外表,而在心靈”這句話,他還說的義正言辭,大義凜然,男子氣概,他看中的哪個不是長得跟天仙似的?真是個偽君子,真小人!
不過,他這是贊同了我的話呢還是不贊同我的話呢?要說贊同吧,他幾乎將我對南宮思悠的形容全部否決;要說不贊同吧,他怎麼又聽話地去安撫南宮思悠了?
我看本哭得天地變色的南宮思悠在聽到他開口說話後,將所有淚水都憋了回去,抬頭對他露出一個柔美至極的笑容來,心道,果然還是心上人說的話最有用。
我說了那麼多都抵不過他一句。
陸子夷悄無聲息走到我身邊,將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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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目光中看到了哭笑不得和了然。
她喜歡上這麼一個人,要吃的苦頭怕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