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含糊的言語即便我聽到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本想著等醒來後一定要問問他們瞞著我到底在做什麼事,但醒來後,我卻已然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不知睡了多久後的我在晃晃蕩蕩的馬車中醒過來,回神後,眼前只有一動不動端坐在矮桌前的司浩淼,見我睜眼,遞過手中的糕點給我:“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順手接過塞進嘴裡,揉了揉腦袋問他:“滄華呢?”
“說有急事,提前離開。”司浩淼淡淡道,伸手端了杯茶握在手中,茶香嫋嫋,將他眉目氤氳得有些模糊起來。
“又不告而別。”我頗有些憤憤地狠狠咬住口中的糕點,磨了磨牙道,“真是過分。”
明知此時此刻我不適合與司浩淼單獨待在一起,還再次消失。這算哪門子的知己好友啊!
正在默默罵著滄華時,馬車突然一陣急停,檀木几上的茶杯晃了晃,茶水撒了一地。司浩淼有些不滿地皺了皺眉:“司北,這次你若不給我一個好的解釋的話,回去等著扣工錢罷!”
久久未等到司北的答覆,他這才察覺不對勁,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握劍在手小心翼翼靠近車門處。我察覺有濃郁的妖氣在車外徘徊,也屏氣凝神聽著外面的動靜,此時此刻唯有靜觀其變。
很快有聲音從車外傳來,那是一個嬌滴滴、柔弱無骨的甜膩聲音:“司公子,我們又見面了。”我對這個聲音陌生得緊,但察覺司浩淼的面色微變,想來應該是熟人。
“你認識?”我狐疑地看著他,他動了動唇,似乎想要說什麼,最終只說了句,“算是熟識。”
“是敵是友?”
“非敵非友。”
他這意味不明的話說的我一時惴惴,不知是該直接迎敵好還是與來人化敵為友好。
還未等我想出個應對之法,他已然眸色一沉,挑簾而出,我忙跟上。
車外站著一個女子,確切來說,是一個容貌妖豔、頗能惑人心智的狐妖——那一身妖氣無論她如何遮掩都是無法遮掩得過,何況此刻她似乎根本沒有遮掩的心思。
司浩淼的目光淡淡地從她身側被點了穴只能用眼神求救的司北身上掃過,面無表情道:“浣紗,你這次又想做什麼?”
“你當日雖說有朝一日定要親手將我抓住,可我等了這麼些時日,你始終不曾兌現當日的承諾,我等得不由有些著急呢。”她聲音柔媚入骨,聽得我身子一陣酥軟,這女子的狐媚之術可謂深得當初狐妖之祖媚姬的精髓,惑人於無形之中,若定力不強的男子,定然被她輕而易舉迷惑。
然司浩淼面色巋然不動,全然不受她影響一般,語氣平淡至極,十分欠扁地說了句:“當日不過我隨口一說,為自己的不敵找個藉口罷了。你倒將它當做承諾來聽,真是可笑。”
“你——”她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不留情面,將話說得如此決絕,面色瞬間轉寒,“司浩淼,你知不知道自己討厭得很?”
“我向來知道,不必你多做提醒。”
“哦?”被他這麼一激,她反倒笑了笑,眸中精光一閃即逝,“可我就是喜歡你這性子,欲罷不能呢。既然你敢騙我,今日須得承受這後果……”她言語溫柔婉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然她的動作卻絕不溫柔,身子疾掠上前,一爪撲上他面門。
司浩淼提劍便擋,面上毫無懼色。
我退到一旁觀戰,其實他們說了這麼多我仍未理順他們間的關係,怎麼看都覺得是這狐妖看上了司浩淼,而司浩淼卻欺騙了她,因此她才找上門來。
這是他們間的感情糾葛,我是插手呢,還是不插手呢?
我糾糾結結間,他們已然鬥了十數個回合,卻依舊不分勝負。我正在奇怪司浩淼的武功何時變得這麼好了時,狐妖突然不知使了什麼招數,一層漫天席地的煙霧席捲而來。待我撥開這煙霧後,他們兩人竟都不知去向。
真是見了鬼了!在我眼皮底下玩失蹤啊!
我雖然巴不得和司浩淼分開,但眼下司浩淼傷勢未愈,那狐妖又虎視眈眈,萬一司浩淼惹得她惱怒,她將他直接給殺了,那可真是造孽啊。畢竟他那一身傷可是因我而起。
我嘆口氣,解了司北的穴道讓他在原地候著後,一個人循著狐妖的氣息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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