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府門前,一切平靜如常,但我們都知道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兆罷了。
安若收緊的雙手和眸中灼灼燃燒的烈焰,更是讓我們的心緒無半點放鬆。
這幾日,我本以為她會有所觸動,能稍稍消減自己報仇之心,但終究……
門裡門外,這一日後,會是怎樣的一個結局?
我忽然間有些害怕進去,不由自主地拽住了司浩淼的胳膊。
他拍拍我的手以作安慰,自顧去叩門。他向來不是一個遇事退縮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可有時候卻希望他沒那麼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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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門的司北見到司浩淼那一刻欣喜若狂,一邊大叫著“少爺回來了!”一邊往裡面衝,衝得太猛險些被門口的花盆絆了個趔趄,一個翻身爬起繼續往裡面跑。
司浩淼哭笑不得地進門,我們三人不發一語地跟在他身後。
司浩淼剛踏進正廳,我們便聽裡面傳來一聲呵斥聲:“你這孽子,終於知道回來了?!你還記得有我這個爹?你怎麼不……”但他的憤怒卻在看到司浩淼的面容時消弭於無形。我知道原因,因他消瘦得厲害,看到他如今的樣貌便會知道他吃了多少苦。
縱然司員外是個嚴父,但終究心內還是很疼這個兒子的。
他看著司浩淼許久沒說話,最終只低聲道了句,“回來便罷,你先回房歇著……”
“爹。”一直沉默不語的司浩淼忽地緊盯著他叫了他一聲,鄭重道,“有件事我想問你。”
司員外有些詫異,大約沒想到司浩淼會以這種神態對自己說話,愣了愣道:“何事?”
“你和安然山莊有何干系?”他問出這句話時心內大約還抱著幾分僥倖,希望安若找錯了人,但司員外突變的神情和脫口而出的話語卻讓他的疑問變為了確信,“你聽到了什麼傳言?”
司浩淼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嘴角露出一絲笑,但這笑卻比哭還難看:“你果真與安然之死脫不了干係。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對我隱瞞你曾是柏蒼然,為什麼你要隱姓埋名?”
司員外的面容比司浩淼更為難看,他猛然站起身子:“你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你……”
他的話音在此戛然而止,因他看到一臉肅穆的安若跨進正廳的門,而那是與安然相似的一張臉。
“你……”他指著她,雙手顫抖不止。然而他除了說出這個“你”字再也沒說出其他的話來,與安若對視良久,他忽地低聲嘆了句,“十年了,你終於還是找來了。”
安若嘴角溢位一絲冷笑:“這麼說來,你是知道我來此的目的?”
“十年前,我因被人唆使犯下大錯,自那日起便隱姓埋名不再涉足江湖之事,心中卻不曾有一日釋懷。我知道終有一日*他的後人會找上門來,卻不曾想會由我的兒子親自帶進府中……”
“被人唆使?”安若冷笑之意更為明顯,“區區四個字便可抹殺掉你所有的罪孽?柏蒼然,你想的太過簡單了罷?”
“我不想為當日之事辯解什麼。大錯已然釀成,我之罪孽我自會承擔。”他不再躲閃,抬眸看她,“你若要報仇,今日這條命給你便是!只有一點,此事與我兒浩淼無半點干係,你別將此事牽扯到他身上!”
司浩淼雙拳緊握,雙目赤紅,吼道:“爹!此事怎會和我無半點干係?我是你兒子!你要我如何袖手旁觀?!”
司員外沉沉看他:“浩淼,此事我一直瞞著你,因我不知如何對你開口,卻不曾想有朝一日竟以這種方式宣之於口。當年之事無論對錯,希望你從今日起別再追究,也不要插手此事,更不要替我報仇。仇恨會毀掉一個人,而我不願見你變成那般。這十年,我*日夜飽受折磨,今日也算一個解脫……”他似乎無半點想要辯解之心,眸中一片坦蕩磊落。
安若似乎沒想到此事會這般順利,他會如此從容赴死,一時愣在原地,半晌後方道:“你倒是乾脆,竟毫不畏死?”
“死有何懼?”時至今日,他卻還能笑得出來,“若非為了浩淼,我早該死了,這十年不過是多活的,我已然知足。”
“好,那我便如你所願!”安若手握金簪上前,眸中一片殺氣凜然,快要觸及司員外咽喉處時,卻忽被一人擋在身前。金簪毫無阻滯地刺*入他心口,剎那間一片殷紅。
我不曾想到司浩淼會以己之軀為自己的父親擋下這一擊,目瞪口呆地想要上前,卻被方曉越拉住,對我輕微搖了搖頭。我自然知道此事我不便插手,可是要我如何眼睜睜看著此事發生而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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