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浩淼拿筷子戳了我半天,見我不為所動,只得埋頭吃自己的不再理會我。
他們說起的是澤陽內平南將軍之子許曄與宿遷世族江*氏之女江如菀的一段愛情故事。
兩人一為澤陽第一美男子,一為宿遷第一美人,受邀參加宿遷一年一度的花會,自此一見鍾情,痴痴纏纏,難分難捨。
江如菀小許曄十歲,卻並未在意年齡之限,追求者甚多的她獨獨愛上了這麼個男子;許曄風流不羈,閱女無數,卻偏偏傾心於江家小姐。可見愛情一事,說來便來,擋都擋不住。
時年,許曄已有一門當戶對的妻子,而江如菀亦已許配人家。
為許曄,江如菀悔婚,和父母鬧翻,以至決裂,從宿遷跑到澤陽,只為見他一面。她性子本溫婉恬靜,卻為了許曄,爆發出生平最大的勇氣與決絕。許曄深受感動,無力也無法招架她的柔情,帶她回家,對自己的妻子和父母言說,要把她留下來。
但其妻鳳羽堅決不許這女子進門。
江如菀跪地苦苦哀求,說只要能留在他身邊,就算是做侍女都好,她可以不要名分。
鳳羽被*逼無奈,答應接納她,卻提出三個苛刻至極的條件:一是她不能進將軍府;二是不能給她名分;三是日後有了孩子,孩子不能入族譜,不能姓許。她本想以此條件來拆散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卻不料反倒成全了他們。
許曄在外面為江如菀單獨置辦宅院,平日白天在將軍府處理內外事宜,夜裡回到別苑同江如菀廝守。兩人無視年齡,無視禮法,無視流言,無視名分,情深至此,即使外界也口耳相傳,將此視為澤陽城內一段風流韻事。
三年後,平陽王起兵叛亂失敗被殺,平南將軍因曾與平陽王交往過密受到牽連,雖未被株連九族,卻也全家被流放漠北極寒之地。按理說,沒有任何名分的江如菀無須受此刑罰,她卻獨自一人跑去漠北,照料他的生活,隨他輾轉在漠北受盡苦難。
半年前,君主大赦天下,他們才得以重新回到澤陽城舊居,而許曄卻因常年苦寒,臥病在床,家徒四壁,江如菀傾心照料,矢志不渝。
說到此處,有人嘆惋:“得紅顏如此,夫復何求?”
此言附和者甚多。
但隨後又有人嘆曰:“雖紅顏若此,令人欽佩;但其妻亦是人間一奇女子,詩書禮儀,容貌品行,情誼度量亦不亞於此女。”
我不解,此故事裡,提及許曄之妻言語寥寥,她不僅淪為陪襯,更險些成為壞人姻緣的悍婦,不知此人為何有此言語。預備開口相問,卻見他們忽地噤口不言,目光全部投向門外。
那裡停了一輛馬車,色彩素雅,雖簡單卻也別緻。
車裡緩緩伸出一隻秀白如玉的手來,皓腕上一隻剔透的玉鐲。
簾子掀開後,一姿容絕豔的婦人從馬車內行出,儀態萬千,蓮步微動上了對面的繡樓。
縱然我行走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姿容絕豔之女子,眼前婦人已年逾三十,依舊給我一種驚豔之感。
“她是何人?“我盯著她略顯柔弱的身影發問,離我略近些的一男子答了,卻語聲輕微,似有敬許:“許門鳳氏。”
先前那對許曄之妻有讚賞之語之人又道:“少將軍流落三年,夫人亦是不離不棄,甚至回將軍府後,在他家境潦倒之際,拋頭露面,接管繡樓生意,為少將軍的病殫精竭慮。真是可敬可嘆。”
我一怔,下意識又看了那婦人一眼,可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對面繡坊內,而她剛才容貌和神態卻似刻在了我腦海中一般,揮之不去。
許門鳳氏。
她便是許曄之妻。傳說中那個提出苛刻條件、險些壞了他人姻緣之女子。
她竟如此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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