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目的既然敗露,我回去也是要死。還不如你現在就殺了我。”女子看著他眼神倔強,頗為執拗。
燮涯輕笑:“想找死的話還不簡單?隨意找種法子,吊死、溺死、毒死、摔死,法子多得是,我可沒那個閒工夫殺了你,再去應付你背後的那雙手。”
“你不殺了我,我便會一直跟著你,直到能殺了你為止。”女子似乎渾不在意他話語中的嘲弄,“這是我的任務,只要我不死便不會結束。”
燮涯看她良久,而她不閃不躲,無懼地與他對視。她的神情讓他明白,她所言並非玩笑。他覺得可笑無比,世上怎有這般愚蠢、不怕死的女子?!良久,他道:“那你便試試看罷。”
他一揮手撤了身後的屏障,那群人一時不防摔了個人仰馬翻,而他自顧自走開。
女子本預備跟上,卻被再次爬起來的官兵們纏住脫身不得,她只得暫時任由他走遠。
幾日後,燮涯頭疼地發現她再次追了過來,驅魔師和魔族果然是天生的對頭。他能感應到那女子的存在,那女子自然也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即使他隱藏了魔族氣息,她依舊找了來。
“你究竟要如何?”跟了幾日後,他終究是忍無可忍,那女子答得毫不遲疑,“你殺了我,或者我殺了你。”
“只有這兩種選擇?”燮涯受挫,讓他無緣無故地殺了一個僅僅是口頭叫嚷著要殺了自己的十八九歲的女子,他還真是狠不下那個心來,可讓她殺了自己,那更是不可能。他嘗試著和她緩和關係:“要不,我們商量商量,交個朋友如何?”
“驅魔師和魔族是天生的仇敵,絕無做朋友的可能。”她一板一眼,回答得一本正經。
燮涯哭笑不得,明明是他佔據著優勢,只要他動手,他能輕而易舉地捏死她。可為何頭痛的人會是他自己?
燮涯無法想象她這麼個性子,到底是怎麼從其他魔族手中活下來的?縱然她功力的確不低,對付一兩個小兵小卒不在話下,但只要碰個性子殘暴功力又高出她的,她必死無疑。
——可這關他什麼事情?
他感覺到不遠不近的那個氣息,幾欲抓狂。他本就不是個喜歡受束縛的性子,好不容易溜出魔界,偷得浮生半日閒,卻被這個驅魔師給纏上。簡直比魔界那群整天跟在他身後叫著尊者長尊者短,拿一群事務來煩他的魔族之人還要可惡。
他面色不善地回頭,後面跟著的女子見他突然盯著自己,下意識地擺出防禦姿勢。
“你過來。”他衝她勾勾手指,笑得**,女子怔了怔,沒有上前。她不動,他只能自己走過去。而他進一步,她退一步;他進一步,她退一步,這距離絲毫未減。
燮涯額頭青筋直跳,已到忍耐的極限。手一伸,掌心魔力湧現,將她一把吸入他掌心之中。她咽喉被制,面上微露驚訝和害怕,可一瞬間卻又消失殆盡,目光坦然地和麵露不愉之色的燮涯對視,“你終究……是要……殺了我嗎?”
“我本想念在你年紀輕不懂事的份上饒了你,可你實在太不知好歹!”燮涯目光中冷意盡顯,他能察覺手中女子的身體抖了抖,可即使如此,她卻依舊不肯服軟,只瞪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燮涯邪魅一笑:“可白白讓你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他上下打量一番她的身體,“雖然和魔族女子相比,你要身材沒身材,要樣貌沒樣貌,實在普通得緊。可我已多日不曾碰過女人,既然你不知死活,我便成全你!”
他手一鬆,她跌倒在地,第一個反應卻是將雙手緊緊護在胸前。
她面色雖然滿是不屈,身體卻在瑟瑟發抖,聲音更是抖得不成樣子,“你……你敢!”
“我為何不敢?”他扯扯衣領,漸漸靠近她,笑得邪*惡,“你既是驅魔師,應當知曉魔族並非善類,殘忍弒殺,好色狂妄……”
“你別過來!”她不住地往後移著身子,眸中漸漸有淚花閃現,“不然,我……我就……就咬舌自盡!”
“哦?”燮涯笑得更加開懷,“如此倒是省了我一番事。”他抱臂閒適地打量她,“你倒是自盡個給我看啊?”
女子進退兩難,看了看他邪魅張狂的臉,再看看周圍,以一種認命似的姿態閉合牙關,而下一瞬,她口中有血流出,沿下巴流進衣領。
燮涯眸色一冷,鉗制住她的下巴逼迫她張開嘴,滿口的血讓他頗有種受挫感。“你是白痴啊,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女子!”燮涯忍不住罵出聲,他不過是想嚇唬她一下讓她再也不敢跟過來,沒想到她竟真的咬舌自盡。
她到底是誰教出來的?這樣的驅魔師簡直是給家族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