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一出險些以悲劇結尾的故事上演一出圓滿結局,我提起的心終於落下,生怕突然再來個大逆轉,幸好沒有。
沒想到這吳眠倒是聰明,並未選擇玉石俱焚,一損俱損。若那不是一場戲,怕此事真要以悲劇作結。
不過……他們倒是大圓滿了,我該如何從這幻境……哦,不,這根本就不是幻境,只不過是殘存在離境閣的過往記憶而已。枉我還不敢錯過一絲細枝末節看得仔細,純粹是做了個看客罷了。
按說,記憶終結我便能自動出去,可這記憶卻沒有終結的跡象,雖然想知道為何離境閣會發展成今日這般,卻害怕它那突然的轉折點會讓本小妖無法承受得住。既然如此,何不讓它停在最美好的時候?
何況,我也有點擔心吳源和小菀的安危,至於那個司浩淼嘛,他福大命大,無需我*操心,便自動無視了。
既然這記憶不放我出去,我便自己出去罷。想到這,我閉了眼,集聚靈力於一點,憑空一揮,一道劍芒閃現,將這記憶撕開了一道裂縫。而下一瞬,我從這記憶裡跌了出來。
我看了看眼前金碧輝煌,光華流轉的離境閣,一時間不知何去何從。是先回去找小菀和司浩淼呢,還是去找找和我一樣掉下來的吳源?
我正愣神間,忽地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我被這股大力一扯往後生生退了一步,險險避開不知從那裡滾來的幾塊巨大的石磨。我心有餘悸地看了看拉我的人,卻是吳源。
“怎麼呆呆地站在那裡?此處機關甚多,若不是我,你怕是要被石磨給壓平了。本來就沒身材,這一壓便更……”
“你還有閒心開玩笑,看來並未被這機關嚇到。”我惡狠狠地瞪著他,打斷他的冷幽默,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身手不錯!”
他被我大力拍得險些肋骨斷裂,心有餘悸地站離了我幾步遠。我看他那模樣,心內大約在想日後千萬不能惹到我,不由心情大好。
往離境閣內走時,我才想起問他:“你為何會在這裡?”
“我不在這裡會在哪裡?”他一頭霧水地反問我。
我被他的反應給搞糊塗了,難道他沒有陷在離境閣殘存的過往記憶裡,不應該啊?按吳源剛才的說法,那記憶應是離境閣的機關之一,應該對所有掉下來的人和物一視同仁才對,為何單單對我應驗?我試探道:“你掉下來後便一直在這裡?”
“那是自然。”他狐疑地看著我,“不在這裡會在哪裡?難不成……”
我打斷他:“有沒有碰到些什麼?”
他想了想:“你是指到處亂飛的箭矢、到處亂竄的老鼠和到處亂滾的石磨嗎?——倒是遇到不少……“他指了指我們剛才所站位置不遠處的樟樹,”若非我反應快爬上那棵樹,怕真要葬身此處了。”
我聽得目瞪口呆,這離境閣怎會如此離奇古怪?結界、機關……居然都是因人而異。
不過,與吳源相比,本小妖運氣當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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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許久,我卻發覺這離境閣和我在那記憶裡看到的有很大不同,外面看來並無不同,裡面卻千差萬別,那些亭臺樓閣均失了蹤跡,更顯得空曠冷清得緊。“這裡沒有人嗎?”一路走來並未碰到半個人。我頗為奇怪,傳說中不是說離境閣是殺手組織嗎?按理說不會如此冷清才是。
吳源猜測道: “或許有任務被派出去了,又或許殺手的行為方式本就和常人不同?”
我無奈道:“那這樣的話我們該怎樣才能找到左憶綿?”
“無論哪一種,這離境閣必然會有人在的。”他說的篤定,讓我幾乎以為他長了透視眼,“此處是他們的據點,構造又如此奇特瑰麗,怕是很難不被其他門派或組織覬覦。若不留人看守,怕是用不了多久,這裡便要改名換姓了。”
“此處既設有結界,又設定了機關,就算沒人,亦是難以被輕易奪走罷。”雖如此說,心內卻疑道莫非離境閣便是因此被殺手組織給佔據?可以水境和辛離的能耐,又怎會奪不回來?再加上,此處是她們構造,若是被佔了,她們收回施加的法力這建築便會消失。被奪走,怎樣都說不通。也就是說,這離境閣的主人依舊還是她們?
“難以被輕易奪走,並非絕不可能被奪走,只有有一絲的可能,此處便不會是空的。”吳源停下腳步,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指我,“你我既然能出現在此,便說明這種可能性還是極大的。”
“這麼說倒也沒錯。不過……”他不提我倒忘了,我能透過結界勉強可以說是因為我是千年妖怪之身,可他呢?我託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他,“你為何會毫不遲疑地跳下來?難道……你知道結界阻擋不了你?“
“我哪有那般能耐?”他正了正身上的背囊,滿不在乎地答道,“不過碰碰運氣罷了。我從小到大運氣都不錯,沒想到這次依舊如此。”
“鬼才信!”我不滿於他的遮遮掩掩,“你有事情沒說出口罷。你並非一個莽撞的人,否則也不會那般責罵小菀自己卻任性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