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見過一具腹部有著明顯焦黑的女屍?”
她開口了,這樣問道。
“沒有。”
青年回覆的尤其之快,快到甚至使人感覺那只是一句假話,即便墳喰,都是如此。
所以她仔細的緊盯起對方,同時,追問了一遍:“你確定嗎?”
聞言,青年還是那個樣子,不帶感情、不溫不火的再說道:“是的,我確定我沒有見過那麼一具女屍。”
他的話聲使人品不出絲毫情緒,更聽不出他究竟有沒有在說謊,這使得墳喰第一次感受到了陌生人的難以相處。
難以相處這種感受並非是頭一遭,以往她和血修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或多或少的有著這種感受。
有時候她會會錯血修意思,作出一些反給對方添麻煩的壞事。
有時候會擔心自己是否享受了血修給予的太多便利與孜孜不倦的溫柔教誨,不自禁的去絞盡腦汁的思考該怎麼為對方分擔一些壓力,為對方作成些什麼事情。
為類似的煩惱憂心忡忡。
最後,在這種心情的驅使下她會強行去做一些無厘頭的事情,然而,卻都是絕大多數的無疾而終。
更是有的時候,她反而又會為對方平添許多麻煩,害的對方還得白費一番力氣。
但是不論怎樣,血修都會在解決一切之後反過去安慰感到尷尬或是愧疚或是失落的她,毫不介意與氣憤。
這就又會使得她更想要為對方做些什麼前去彌補,然後又是一陣迴圈,只有少量的可得成功。
至於為什麼會說感到難以相處,這實際是她對自己的所有感受。
她,為對方感到不值,感到與自己的難以相處。
當然,這和此時的情況是不一樣的。
現在的她,面對著近前的青年,當真是對外心生出了此等感受。
與這個青年的短暫接觸,使得她直感到對方和常人的大不相同,但不是那種多出了些什麼的不同,而是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的少了些什麼的不同。
就像——是一個缺少了零件的機器一般。
面對他的那番回應,墳喰也屬實是沒了辦法,只得是繼續朝前問了下去:“你原先為交易人體這一事業賣力的時候,身處在什麼位置?主要是做些什麼?
有認識接手整具屍體的人嗎?”
青年:“沒人知道自己什麼位置,那裡沒有職位這一概念,都是聽從管理層的安排,上面的人叫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我當時——是接手包裝加工好的屍塊的。
不認識接手整具屍體的人,倒是認識一個聽說曾處在接手整具屍體那一線上的人,是個大叔。”
聽到這裡,墳喰的心臟可謂猛的的跳動了一下,她當即道:“帶我去找那個人。”
見她這麼說,那青年抬起了頭來,看向了她,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些許生氣,那是不解。
他問:“現在嗎?現在可不早了,就快要深夜了,可不一定能找得到人。
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人在幹這個勾當之前是做什麼的,不知道他是哪裡人。
我對他的認知可以說單隻有我剛剛說的那些,這還能去哪裡找?”
聽聞此言,墳喰才是反應了過來,意識到此時已經不早,作為凡人的他們此時或許都已經在某個角落裡安然入睡。
由此,她沉默了。
這份沉默是短暫的,她回頭不明意味的看了一眼身後的中年男人,接著,又是回頭面向了身前的青年,發話道:“不論怎樣,那人應該還在這城中。
明天,我要你帶我前去找他。
你們既然有相處過,那就應該有著線索,你仔細想想便是。
至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