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著層間噪音躺在床上,好不容易等來了一點睡意,以為可以安然入眠了,可頭頂上忽然傳來了“咚”的一聲巨響,就像是有人摔倒在地似地。權恩尚這回是徹底惱了,咬著嘴唇爬了起來,抓起床頭的公文包就往天花板砸了過去。
“西八,凌晨兩點多了還不睡,在家辦喪事守靈是吧,要不是看在多年鄰居的份上,老子明天就拿把菜刀把你們全砍死。”也別怪權恩尚脾氣大,打工人的睡眠十分珍貴,他一年也沒有幾次安穩睡覺的機會,本以為今天能好好休息一晚,結果遇上這種破事。
老小區沒有地暖甚至沒有地板,都是鋪一層木地板模樣的橡膠墊敷衍了事,所以隔音效果非常差。權恩尚這麼大喊大叫,別說樓上一層了,估計整棟樓都能聽得見,他這通火出去還是很有效果的,樓上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房間裡安靜下來,權恩尚也終於沒有那種心慌慌的感覺了,閉上眼睛睡意很快襲來,然後順利進入了夢鄉。第二天早上,他是被客廳裡父母說話的聲音吵醒的,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鐘,竟然已經上午十點鐘了,一覺睡了八個小時。
難得睡了個飽覺,他的心情非常不錯,不過想到今天是妹婿上門的日子,又有點不爽起來。推開門,果然看到妹妹和那個傢伙坐在沙發上,陪著父親說話,而他母親不出意外應該正在廚房做飯。
“哥。”權恩菲雖然跟哥哥不對付,但一年難得見幾次面,還是要打聲招呼的。
“哥。”白冬演戲演全套,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喊一聲哥。
權恩菲的父親權建嶸看到兒子這個點還睡眼惺忪的,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過去,看看一表人才的女婿,再看看不修邊幅的兒子,他的心理落差不是一般的大,“混小子,不知道喊人嗎?”
“哼,我去洗漱了。”權恩尚斜著眼睛瞥了白冬一眼,扭頭鑽進了衛生間。
“白冬啊,恩菲她哥的性格就這樣,有點不擅跟人交際,不是有意要針對你的。”權建嶸尷尬地幫著解釋道。
白冬很想說,不擅交際的人明明是你啊岳父大人,本來沒什麼特別想法的,聽了你的話之後也知道這是大舅哥對自己有意見了。當然了,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沒必要放在明面上說。
“您別擔心,我都理解的。”因為只是來幫權恩菲渡過難關的,又不是真的新姑爺上門,所以他根本不在乎“未來大舅哥”對自己的看法,反正以後也成不了家人。
“這次上門本該由我們盡力招待的,還要你破費買一堆東西過來,太不好意思了。”很多做長輩的喜歡收禮,並不是真的在乎那點兒東西,只是想掙個臉面罷了。
過完年了走在小區裡跟街坊鄰居打招呼,肯定是要好好攀比一番的,你家女婿只送了兩罐奶粉一箱餅乾,我家女婿送來了紅參禮盒跟韓牛套裝,那我就是比你高出一等。
“第一次上門,如論如何都不能空著手過來,在說我給您兩位買東西是理所應當的事情。”白冬已經在李家呆出心得了,知道怎麼對付未來丈人和丈母孃最妥當。
“就是,您以後想要什麼了,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跟偶吧說一聲就好了。”權恩菲也在旁邊幫腔,其實今天帶過來的東西她都想給錢的,但白冬覺得她最近經濟狀況不健康,堅持沒要她的錢。
“孩子他爸,過來幫一下忙。”權恩菲的母親吳美娟忽然從廚房門口探出頭來,向客廳呼喚道。
“來了。”權建嶸站起來先向白冬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才走進的廚房,“怎麼了,有什麼忙要我幫的?”
涵國社會普遍是女人做飯,哪個男人要是會做個辣炒豬肉,都會被當做珍稀動物。權家也是一樣的情況,除了蒸海鮮的時候端不動鍋會讓他搭一下手,其他的時間吳美娟都不讓他進房間,“傻子,誰讓你真進來幫忙了,咱們新姑爺咋樣?”
“唉……”老權聞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用一股充滿不甘的語氣發起了感慨,“長得帥就算了,關鍵還有才華,人比人真是氣死人,你說咱們的兒子怎麼就沒這麼優秀?”
“人家是富二代,你是什麼?”吳美娟嗤笑一聲,富二代的爹那自然是富一代了,你老權普通工薪階層一個,兒子要多天賦異稟才能跟人家同樣優秀?
“你還別說,他雖然有錢,但一點有錢人的脾性都沒有。”作為未來的老丈人,權建嶸有一萬個理由看白冬不爽,但坐下來聊了半個小時之後,他實在說不出半點不好來,網上那些離奇的緋聞,他現在也覺得多半是在胡言亂語了。
白冬跟權恩菲之間,放在武俠小說裡那就是過命的交情,他再有性格也不會在她的父母面前表現出來。而金錢在涵國社會中發揮著不容忽視的作用,如果他家世一般那這番表現只是正常,可他非常有錢就顯得平易近人了。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吳美娟朝外面看了一眼,見女兒和未來女婿在說悄悄話,心裡又輕鬆了不少,鍋裡菜好了立刻扯著嗓子喊兒子一起來吃午飯,“恩尚,別摸秋了,吃午飯了。”
白冬已經被方敏荷的熱情融化過一次了,今天來權恩菲的孃家感受到了更誇張的熱情,吳美娟瘋狂往他面前的碗裡夾菜,“這是蒸排骨,聽恩菲說你喜歡吃,特意做的。”
“謝謝姨母。”白冬尷尬地笑了笑。
“哼。”權恩尚吃醋了,他從小到大都沒感受過這樣的待遇。
“你哼個屁啊,大中午的才起床,還頂著一對熊貓眼,你昨天晚上做賊去啦?”吳美娟對兒子可就沒有那麼好的態度了。
“還不是樓上安家的小兔崽子,大半夜不睡覺蹦來蹦去,頭頂上咕咚咕咚亂響我怎麼睡得著?他們家的大人也不知道管一管。”權恩尚忍不住抱怨道。
“那個,安家的老頭老太都得肺炎死了,安容齊的父親因為疫情生意虧損,欠下鉅債後跳樓自殺,他已經被他媽搬去安陽的孃家了,現在咱們頭頂的房子還空著……”吳美娟小聲地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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