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生活,本就是一個不可逆的化學反應。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就是一輩子。即便你再怎麼捨不得,也只能隨波逐流。
她,終於看到了他。
那一瞬間,粟米的右手情不自禁的動了一下。她本想舉起,然後招呼甘尚瑜一聲。可是她的胳膊動了一下以後就停住了,並沒有招呼甘尚瑜。
他,也看見了她。就算不用招呼,粟米依舊像漆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那麼耀眼。光是那種氣場,就錯不了。就算八年的物是人非,甘尚瑜還是忘不了粟米的音容笑貌。
再說了,粟米在華夏紅透了半邊天,想找點粟米的資料,真是太輕而易舉了。
甘尚瑜由遠至近的朝粟米走了過來,可是步子,卻顯得很沉重。他不是刻意放緩腳步,而是這短短的距離中,讓甘尚瑜回想起了太多的往事。這些沉重的往事壓著他,於是步子也就跟著一起沉重了。
記憶,在兩個人的腦海中肆虐。粟米跟他之間,沒有發生過和我之間一樣的刻骨銘心的事情,但是甘尚瑜卻陪伴在她一生中最好的年華里。
眨眼的功夫,甘尚瑜就走到了粟米的面前。這個人較幾年前相比,樣貌沒什麼變化。但是身體變得強壯了,身上的氣質也改變了不少。
這並不難理解,以前甘尚瑜一天都吃不上一口肉,如今肯定是吃到不想再吃肉;以前甘尚瑜相信知識改變命運,除了學習什麼都不幹,而如今肯定是賺到了錢了,又開始鍛鍊自己的身體了。至於氣質,那自然是兜裡錢的厚度和社會地位決定的。
如今,他已經是美國寰宇地理的華夏大區總監,每年的工資都得達到七位數。這是多少人窮其一生都難以奮鬥出的成果?所以“書中自有黃金屋”,還是比loser們口中的“讀書無用論”更讓人受用的。
甘尚瑜高高瘦瘦的,身高差不多一米八。長相吧,中規中矩,雖然不算帥,但是看上去讓人感覺親近溫和。一副無框眼鏡架在鼻樑上,給這張有些長條的臉增加了些許的書生氣質。也是,這本來就是個書生。
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站著,甘尚瑜突然從西裝的口袋裡掏出了個東西。是戒指嗎?不,沒有那麼快,他掏出了紙巾。因為粟米還沒哭,自己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而女人這種神奇的動物,看見自己喜歡的人哭,她們也會忍不住跟著一起哭。
甘尚瑜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淚,然後抬手想幫粟米擦眼淚。可是粟米並沒有領情,只是接過了紙巾,自己給自己擦眼淚。
甘尚瑜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毛頭小子了,他知道粟米這樣的動作,其實是一種不想和自己有過多接觸的自我保護。
他有些尷尬,趕緊開口說道:“小米,我回來了。”
粟米擦乾了眼淚,然後笑著開口說道:“嗯。長途跋涉的,也累了吧?要不請你吃頓飯?”
“好,走。吃麻辣燙去。”甘尚瑜刻意提出,一定要吃麻辣燙。
麻辣燙對於兩個人,是有著特殊的意義的。就像我以前經常領楊念情去的那家小飯店一樣,我在後來追求辛馨的時候,也會領辛馨去那家飯店吃飯。
對於年入百萬的甘尚瑜來說,請粟米吃什麼大餐他都請的起,為什麼一定要吃麻辣燙?因為此刻,麻辣燙已經不單純的是麻辣燙了。學習和麻辣燙,幾乎穿插著兩個人過去的全部。甘尚瑜要跟粟米吃的不是麻辣燙,而是回憶。所以客觀來說,甘尚瑜在對付女孩上,比以前聰明多了。
兩個人來到了飯店,面對面,記憶,早已經波濤洶湧的翻滾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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