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終只有這麼一點東西?”
趙夫人看著底下人查了這麼久,最後送上的情報,面色平淡,可是幾乎叫人結凍的話語聲,已經足夠讓人明白她的心情。
“夫...夫人,這些傢伙不但不怕死,而且渾身是毒,我們...真的沒多少辦法,家裡帶來的人手為了追查他們已經摺損了不小了!”
固然敬畏趙夫人,但是來自於南方趙氏本家的這位護衛本身也是先天武師,練武到了內臟的高手,多少也還能抵擋得住她的積威,申辯了幾句。
“所以,差事辦差了,還要我安慰你們幾句是嘛?”
鳳眉一動,趙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位來自本家的護衛,直讓他背脊發寒,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了。
‘哐當’
猛地跪下,聽得彷彿將地板都要磕裂的聲音傳出。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
只是幾下就把腦袋磕得一片血肉模糊,旁邊的那些婢女下人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仿若什麼都沒有看到。
“呵,家裡最近那邊也掉不開人手。”
趙夫人沒有在意磕頭磕得滿地血汙的那名護衛,轉頭對著一個嬤嬤說道。
因為那位曾嬤嬤的事情,居然對洪易下了暗手,甚至牽扯到了大羅派的一部分人,這讓趙夫人對於這些家裡人也不是太過信任好好的清洗了一遍,如今能夠留下的都是真正的貼己人。
無論什麼都和武溫候府,還有她這位武溫候府大夫人休慼與共的自己人。
“去讓人走一趟神機營,把熙兒叫回來,家裡這麼大的事情,既然已經沒辦法了,當孃的也就只能靠靠兒子了!”
大乾拱衛皇城玉京的御林軍,共分為五營,無論哪一個營的統領,都是乾帝的心腹,對於夢想著皇位的皇子來說,也是極力要拉攏的物件。
而武溫候府,不止是洪玄機位列兵部尚書,甚至隱約有調任太師總理天下朝政的氣象。
就連他的大兒子,洪熙也是神機營的統領,效仿其父,年少入伍,十四歲就進了皇家講武堂,屢立戰功最後升任的統領。
甚至後來有一次維護太子巡視邊疆,遇到刺殺,一人殺退百人圍攻,還被皇帝賜下了一把叫做‘鎮獄’的寶刀,極盡恩寵不說,還親口評價‘虎父無犬子’。
已經是板上釘釘,要接下武溫候府真正大權的嫡長子。
如今雖然低調,侯府中人也知道是這位嫡長子在追尋他父親的足跡,于軍營裡練兵讀書,苦學理學經典,並不是他真的就消失於朝野眼中,泯然眾人了。
聽到趙夫人竟然要請大兒子回來幫忙,在場的這些下人奴婢們先是一驚,而那個一直磕頭的護衛更是心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這次貿然出言真的是惹了大禍了。
“讓這個丟人現眼的傢伙滾出去,弄得我這青花瓷瓦髒兮兮的...”
低著腦袋,不敢抬頭的護衛,聽得趙夫人離去後傳來的聲音,忽得是喜不自禁。
“把傷養好了,跟著把人抓來了,解決掉了,這就算無事,如果還辦砸咯!”
趙夫人的語調微微轉冷。
“那就死外邊,也別進這侯府了!”
不敢抬頭,只是猛地再磕了幾個頭,直到趙夫人的腳步逐漸走遠,這個護衛才敢抬起腦袋。
額頭早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得出一片白骨。
周圍往日裡,哥好,爺好的護衛下人也不敢靠近,只剩下他冷冷的站起來,然後尋著府裡的大夫去醫治。
沒有人能夠看到,這位趙家護衛低著腦袋的眼底,隱含著一抹綠光,陰森迫人!
小院外,趙夫人的腳步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