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潤的薄膜包裹著兩隻大牌鋼筆。
轟——
我的臉燒得比心火旺,混蛋,太混蛋了。
我摸索著自己的內褲,能穿一層是一層,找到了被丟老遠的布料,想起復雜的穿法氣個半死,乾脆回到床上抱著被子,漏出一顆頭看著他淺靠在牆上,控訴,“合同都簽了,你說到做到!”
他把玩著打火機裡面鏤空的轉珠,“什麼?”
我面如死灰,“我兒子……”
他嗤笑,眼尾的痣上挑,“你兒子,關我屁事。”
屈辱,難堪,愚蠢,我死死咬住下唇,想扔過去手機砸死這個天殺的。
忍住了,砸壞了又要買新的。
下一秒又沒志氣地,“給我找件衣服,我要穿衣服。”
他丟了件浴袍給我。
我趕緊繫好。
拿了合同檔案遞給他,“簽了字,蓋了章的。”
“哦?蓋的什麼公章?”他懶懶瞥了一眼,抽了口煙,從鼻子裡撥出來,逼仄的眼神看我傻子一樣。
我開啟一看,哪有公編,我心底發寒,差點被白嫖了。
“你早知道他不是誠心來的?”
我不可置信,砸下檔案,“那你為什麼還把我送給他!”
“我從頭到尾,說過一個送字?”他眼角淬著冰渣子,我被反問住,氣他張嘴黑白死活他說了算!
胸脯用力地起伏,他低瞟一眼,情緒無波,轉身走了出去。
我探著身子出頭,猛地被光亮刺了眼。
陳年拿著我的風衣。
我這直白的不軌關係被晾在陽光下攤開。
他戲謔地上下打量,“我特麼怎麼像伺候皇上娘娘侍寢的公公?”
“我沒和他睡。”我趕緊套上風衣緊緊裹住。
“誰還敢睡你。”他嘟囔了一句。
“什麼?”我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走廊,“合同搞砸了,怎麼辦?”
準確地是我兒子怎麼辦,苦著一張臉,想著再求求黎東淮。
和陳年來到前面娛樂場,偌大的屋裡只有黎東淮,冷著臉,像誰欠了他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