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沈月棠都被徐凜扶著,他也算規矩。
沒想到一遠離村裡,他就跟現原形似的,把無恥的本性暴露無遺。
“你最好說到做到!”
外面太冷了。
她不得不暫時妥協。
徐凜不知道怎麼跟招待所的人交涉的,服務員很快給了他們一枚貼著房間號的鑰匙。
還殷勤送來了兩個暖水瓶,還有四個饅頭。
房間門被關上,逼仄的房間裡,沈月棠坐在床上。
她的棉鞋已經被雪水染溼了,腳指頭在鞋子裡凍得像被貓咬一樣,又冷又疼。
徐凜倒了一盆熱水,蹲在她面前,伸手去抓她的腳。
沈月棠皺眉,把腳躲開,“我不洗,我不冷。”
徐凜頭都沒抬,什麼也沒說,不容她拒絕地抓住她的腳腕,脫掉沾了水的鞋子,潮溼的襪子,把她的腳摁到熱水裡。
發燙的熱水沒過腳面,冷和癢的痛苦都得到了緩解,連帶著渾身毛孔都放鬆了,透著熱乎氣兒。
沈月棠忍不住滿足地長長舒了口氣。
徐凜還把手伸進熱水裡,輕輕揉著她的腳。
這次,她放任了他的動作。
看著他蹲在自己面前,像只大黑狼狗,那麼忠誠,又那麼有靈性。
沈月棠覺得,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的好。
“徐凜,別白費力氣了,你對我再好,我也是要走的。”
“這個地方,我也不會再回來。”
“咱倆沒可能了。”
徐凜抬起頭,一路上光線太暗,直到這一刻,沈月棠這才看清他的樣子。
他像是半個月沒刮鬍須,滿臉的黑胡茬,又野又兇。
頭髮也很久沒有剪過的樣子,蓋住了一點眉眼。
多虧他眼睛夠大,鼻樑夠挺,五官夠端正,不然,真像是不知道從哪兒來冒出來的逃竄犯。
這才幾天沒見,怎麼就成這個鬼樣子了?
“看來,你真是恨透了我了。”
徐凜皺眉嘆氣,手心裡捧著她的腳,“可你也要聽我解釋,我是有任務,沒有辦法給你留下資訊,我也沒想到,你會插隊到我家,還差點當了我弟妹。”
“所以說,這事兒還要怪我了,對吧?”
沈月棠一抬腳,盆裡的水就被她撩起來,水珠濺到徐凜臉上一些。
沈月棠發誓,她不是故意的,徐凜卻若無其事地用袖口一擦,一遍用毛巾把她腳上的水仔細擦乾淨,一邊好脾氣地說,“我怎麼會怪你?我是稀罕你,想跟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