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是請人來做飯,還是讓我做?”
徐青山天天讀書,哪兒做過這些家務事兒?聽得頭蒙,只回答她最後一句,“請人做花錢多,又沒你做的好吃,還是你做吧。”
就知道他捨不得多花錢,沈月棠哼了一聲,“我做飯也行,買菜置辦東西的事兒,你就別管了,你再給我十塊錢,我保準把酒席辦得排排場場!”
徐青山半信半疑,他知道沈月棠做飯好吃,但她真的會做大席?
並且她還沒告訴他,那些包裹到底退了多少錢。
本該拿到手錢的事兒,不僅拿不到錢了,還要再搭出去十塊錢……
沈月棠見他猶豫,不樂意道,“為了你,我把本來要寄給我媽過年的東西都退回來了,你還不信我?不信算了,反正就八塊錢,給你,酒席的事兒,我也省得操心了!”
徐青山腦子轉了又轉,最後還是從自己最裡面衣服口袋裡,摸出十塊錢的毛票,把帶著體溫的鈔票遞到沈月棠手裡。
“沒說不信你,是怕你累著,錢給你,你隨便花!再給自己扯一身新衣裳,紅的!也給我,咱媽,小三子各做一身兒……”
沈月棠抿了下嘴,不知道的還以為徐青山給她了一萬塊呢!
花十塊錢,就想擺酒席,還做四個人的衣裳?
不過她連酒席都沒打算擺。
他徐青山能把她當傻子糊弄,她為什麼不能也糊弄他?
沈月棠爽快答應,“好,這幾天我就準備擺酒和做衣服的事兒了。”
徐青山滿意了,準備回灶房繼續烤火。
沈月棠也滿意了,拿著錢,準備回屋休息時,徐青山的聲音再次響起——
“對了,曉芸被知青點的人趕出來,實在沒地方去,暫時住咱家,跟你住一個屋。”
沈月棠站住腳步,笑了。
她的屋子還真是個寶貝,竟然有這麼多人惦記著。
轉過頭,一臉認真地對徐青山說,“行,周曉芸住下,那我走。”
徐青山蹙眉責備,“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曉芸也是你同學,外面這麼冷,難道你要眼睜睜看她凍死在外面?”
沈月棠:“你收留的她,可以讓她跟你住一個屋。”
“那怎麼行?”
徐青山張口就是拒絕。
他怎麼能跟周曉芸住一個屋?
那他成什麼人了?
再看站在灶房門前,揪著衣角,委屈的快要哭了的周曉芸,又忍不住一陣心軟……